第43节(2/4)

不过，他天不见了钥匙，或者会发觉，发觉之后，一定会四寻找，甚至问边的人。这钥匙是如今唯一的线，得去庄夫人丈夫的营里打问打问。

他和十七娘从到尾都这么见不得人，怕人知，更怕人撞破。如今生死两隔，自己连好好生生拜祭一都不成。自从程得助的父母知了他们两个的事，他就再不敢登程家门。只从茶肆刘婆那里得知，十七娘死了一直没钱安埋，后来有个军官娘发善心，把尸搬走，帮着安埋了。至于是哪个军官娘、埋在了哪里，刘婆都不知。洪山只能来这里再看一回，在十七娘的亡地，心里偷偷拜祭一。

就在这时，兵卒来报说，一位叫程得助的军来看他了。他一听，顿时像挨了一刀，哪里敢见？可又哪里敢不见？慌了半晌，才横心，上刑场一般走到营门去见程得助。远远望见程得助站在营门外，正仰着看旗杆上的营旗，形神态都轻松，似乎毫无异常。他一愣，难那茶肆的婆没瞧来？更没传去？

洪山其实在桥上先瞧见了丁豆娘。

他略略放了些心，尽力装作无事，挤些笑，迎了去。程得助见了他，笑着走近：“大哥瘦了，看来押运官这差事不轻省。你那天去我家，刚巧元丰仓又运来一批粮草，营里差我去守，便腾不工夫来看你……

他又惊了一哆嗦，慌忙爬起，胡穿系好衣，都没顾上看十七娘一，便急步走了去。刘婆正颠颠地走了过来，迎撞上。刘婆惊叫了一声，便倒仰过去。幸而他在军营中还认真练过手，忙一把抓住刘婆衣襟，扶着站稳。刘婆顿时嚷起来：“你这汉，这般蝎蜇狗蹿地什么？”他却全都顾不上，慌忙松开手，飞步逃走了。

一连几天，他都失了魂，吃不，睡不着，心里抓抓挠挠、烧烧燎燎。人前还得尽力装作没事，人后则不住痛骂自己、捶打自己，恨不得一刀死自己了事。

剩的便是钥匙。庄夫人的钥匙带在上，董嫂就是用那钥匙开的院门。此外能有钥匙的，应该只有庄夫人的丈夫。难是凶手从庄夫人丈夫那里偷到了钥匙？可惜庄夫人的丈夫第二天回家后就自尽了，没法问了。就算他活着，凶手若是悄悄偷的钥匙，他也未必知是谁。

但就算有仇，一般也不会用这笨法。隔死了人，自然会首先怀疑邻居。官府也盘问了左右邻舍，右边邻居若是和庄夫人有仇，应该已经查问来了。

洪山怕韦植两儿知他和十七娘的事，因此才不愿让丁豆娘瞧见他来这里。等丁豆娘走远后，他才了桥，穿三槐巷，走到凶案那家院门前。门上仍贴着封条，里死寂寂的。洪山怕人看见，不敢停步，经过时只偷朝门里望了一，却什么都没瞧见。哪怕这样，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悲痛，泪忍不住又了来。

丁豆娘转离开了那河岸，刚回到前面巷的大街，就见一个人站在新桥上，望着河神，看着有些熟，再一细瞧，是洪山。她心里有事，便没有唤他，扭望南城外走去。

回想起两人在刘婆茶肆那间小屋的一回景，他心里一阵阵绞痛。上苍把十七娘给了他，却从没让两人有一刻安心。如今，又一把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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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当十七娘一把将他抱住的时候，他先是震惊之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看到十七娘里的渴慕，他顿时忘了一切，忙伸手也抱住十七娘。两人急剧颤抖，心魂全都迷，就势倒在了旁边那只小竹床上，胡抓扯开衣裳。他已孤旷憋闷了许多年，加之又是暗慕许久，却又从不敢奢想的十七娘，极度狂喜战栗之，都不知自己了些什么，便一泻而。

他怕丁豆娘问东问西，忙转过，低了。幸而丁豆娘转往南去了。他和十七娘的丈夫程得助、丁豆娘的丈夫韦植原本在同一营。程得助和韦植有些像，都不言语。只是韦植待人始终冷淡淡的，程得助却要淳朴忱一些，两人有些对不上，一向只是之。洪山却看重韦植为人谨细、办事可靠，有事愿意和韦植商议。时日久了，韦植也信任了他的人品，两人成了朋友。

他顿时呆住，忙望着的十七娘。十七娘闭着，满脸红，尚在迷醉中。他越发不知该怎么才好，羞愧惶憾一起涌起，正在无措，门外忽然传来叫声：“十七娘！”是个老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