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5/5)

忙加快了脚步。

他和梁兴约好，若打探到什么信息，就把信带到东门外厢厅小吏曾小羊那里，若曾小羊不在，就去虹桥北的米家客店，传话给曾小羊的娘。

洪山快步走到榆疙瘩街，扭一看，厢厅早已关了门。于是他便往虹桥那走去。沿着河边才走了二三十步，后又响起脚步声，他刚要回去看，那脚步声已经迅疾到了近前，一个黑影飞速掠过。随即，他的脖颈上一凉，像是有片薄冰划过，跟着发咝咝声，像是被挤一般。他恍惚了片刻，脖颈一阵剧痛，他才明白自己被那黑影割了咙。他都来不及痛叫或慌怕，便已侧倒在了地上，大息着，发不声音，也觉不到痛，只觉得昏沉沉的累。

这四年，他虽无比愉过，心却一天累似一天，像是背了一座山一般。他早已难堪这重负，实在累不动了，只想睡去。正要昏沉之际，他心底里忽然冲一声叫喊：不成，我不能睡！我欠程得助和十七娘的还没还，我得把那个杭州菜商的事告诉梁教，梁教，梁教……

他尽力睁大睛，嘴不住空张着，咙里却只发一阵呜啊声。很快，连呜啊声也已发不。他又息了几声，随即沉无边黑寂。

大颗泪珠从他再也闭不拢的角落……

第七章 自厌、厌人

要之卷舒离合，坐作止，不失其节矣。

——《武经总要》

邓紫玉已经连换了七件衫，却没一件中意。

她对着那面立镜又照了照，第八件是卍字浮纹的浅紫罗衫，穿在上看着有些寡淡，再衬着她厌厌的神，女尼一般。她又一把脱掉，扔给了边惶怯的丫，恼：“不换了！你去给妈妈说，没有合意的衫，今天没法去见客！”

她一坐到绣墩上，瞅着桌上铜镜里立着眉尖、垂着嘴角的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难看过。她不愿再看，“啪”地把那面铜镜扣到桌上。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烦躁。这些年，不多烦多难，只要对着镜试衣裙，看着自己或明艳、或俏丽、或妩媚、或秀雅……变各样的姿容，她都会忘记所有恼闷伤心，让自己悦起来。今天却连这都不用了。

她闷叹了一气，难是由于梁红玉的缘故？昨天，她又让丫把窦猴儿的姑妈窦嫂唤了来，让窦嫂再去对面红绣院，打问梁红玉楼上那对男女的事。

今天一早，窦嫂苦着脸回来说：“赔了足足百文钱的糕果，却一草儿都没问来。红绣院那些仆妇都不知梁红玉楼上藏了人，更不清楚啥男女夫妻。”

“她们是真不知，还是不愿说、不敢说？”

“是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