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4/5)

首的。于是他手腕斜挥，一招“悬泉飞瀑”，向那人攻去。这一招如瀑斜落，一波三折，接连砍向那人脖颈、肩膀和腰。每一击皆是实招，一遇遮拦便立即变虚，转向一击。那人躲过前两击，却再难防住第三击，腰间被重重砍伤，再撑不住，栽倒在地。

这时，后面三人也已攻到，梁兴随即转，一刀挥去，“叮”的一声，碰击到另一把刀。再一瞧，那三人均已了刀。刀锋在月光里闪着寒光。这就更难对付了，绝不能拖延。梁兴略沉了沉气，放缓刀速，换作了“五刀法”。这刀法他是跟一位酒疯癫和尚学来的，招式看似和，实则快慢杂糅，虚实层层变幻，如五瘦相间，专用于对抗群敌。那三人见他招式变缓，以为他已经气力懈怠，忙一起急速招。那疯癫和尚曾教梁兴，这五刀法要放平了心、耐得住才见得到好。人越多、招越急，漏便越多。只要先守住门，莫被击中，那些漏便任你戳。

果然，那三人的刀一起攻向他上，都急于命中，全忘了防范。梁兴一看破三人各自漏，他一招“醉翁倒”，陡然坐倒在地，那三刀全都扑空，他却轻巧挥刀，分别砍中那三人脚腕、小和小腹。三人相继痛叫一声，一起避退。

梁兴正要旋跃起，脖颈忽然被人从后面勒住，又是那一个人。梁兴迅即转腕回刀，要去戳那人。那人却忽然喊：“扯！”

梁兴知这是江湖黑话，走的意思。忙抬看去，其他那四个人听到这声喊，各自握着刀，都迟疑起来，但随即便挥起刀，要击。后面那人又怒喝了一声：“光明如令！扯！”

四人又犹豫了片刻，互相望望，才一起转，走门，“噌噌”数声，跃上墙，去走远了。勒住梁兴的那只手臂也随即松开，那人重又躺倒，在地上重息。梁兴忙起来，从桌上摸到火石，亮了油灯，照向那人。

三十来岁，一张瘦脸，嘴边一圈黑短胡须，正是那个姓盛的杭州船工。

洪山走东门时，天已经黑了。

对于双杨仓鬼搬粮，他原本没抱任何希望。结果先是遇见“斗绝”梁兴愿意和自己一起追查，接着又从菜铺黎二那里问些要事，他心里无比畅。这畅仅次于四年前，意外发觉十七娘对自己竟也生了。他心里一阵慨，这恐怕就叫一报还一报吧。自己欠了程得助和十七娘那么多，看来是老天听到了他的恳求，给他条路，让他赎罪。

黎二说的那个叫倪光的杭州菜商，自然有极大嫌疑。那晚，程得助和二十个兵卒一起昏睡过去，应该便是吃了他了药的菜。他恐怕是事先打探清楚，朝廷为备战方腊，在汴河湾临时建军粮仓，武严营被拨派去看守那粮仓。而武严营都指挥使的大舅刘九，又常年给武严营专供菜。他才特地接近刘九，先用汴京冬天稀缺的江南菜蔬，后又用低价，接连诱使刘九，从而掉其他菜商，专为刘九供应菜。又借省路省力，说动刘九，让双杨仓的菜直接从他船上取了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