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3/5)

“昨天我听到，丢了孩的人家中，有一位开茶肆的杜嫂，她的丈夫姓曾，正是金明池船监。那伙贼人自然是搬用同一胁迫之术，掳走他的儿，以胁迫他替自己办事。杜嫂和其他母亲一起执意要寻找孩，曾船监却严厉制止，不许她寻，其中缘由正在于此。我猜，争标前一天半夜，他们趁黑用船监的船只载了一些东西丢了金明池，那些东西应该是大冰块。是不是，曾船监？”

曾船监脸蜡白，垂着，浑颤抖不止。半晌，他才低声：“是我不该屈从于贼人。那天夜里，他们让我将三只巡船泊在金明池南岸僻静，船上留十巡卒军服。不许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不放心，躲在草丛里偷望。过了午夜，十几辆车驶到那河岸边。二三十个壮汉从那些车上搬一些重，那天是月末，没有月亮，看不清楚，只能瞧见方方正正的，像是一只只大箱一般，却微有些发白发亮。他们将那些重搬到巡船上，划到池中间，半晌又空船划了回来。应该是将那些重丢到了里。我趁他们全都上了船，只留了两个在岸边，就偷偷摸到最后一辆车，伸手摸了摸，车板上漉漉全是，还有一些冰渣。他们搬的那些重应该如梁教所猜，是大冰块。”

“多谢曾船监。争标当天，四都是人，防守极严，贼人自然无法潜底去投放黑骷髅。要让黑骷髅猛然浮面，自然得预先将那些骷髅藏在底。难在于，如何让黑骷髅正好在争标之时浮上来？三月初一，天气虽已转，却仍有些冰凉，冰在里化得慢。只要将大冰块冻成中空的箱形状，预先将黑骷髅放在这些密封大冰箱里。投中，为了不让冰箱浮起，冰里应该混了沙石。箱底也铺了细沙，以避免骷髅黏冻住。

“这伙贼人行事周密，这件事也应该早就预谋好了。他们在腊月底天冷时，备好这些骷髅和冰箱，算准冰箱厚度，半夜投到底，大约四个多时辰后，冰化完，里的黑骷髅随之浮起。

“至于那些黑骷髅，应该也是用中空的冰塑成，这样才能浮起，冰里混黑炭末。既可怖，又易于化。那些空心的黑骷髅浮上面，太一照，迅速化，变作一团黑雾。”

“哦……”在场众人全都恍然齐呼。

唯有曾船监低垂着，惶愧不已。杜氏则拽住丈夫的手臂，惊望着说不话。

“从郭指挥和曾船监的儿来看，掳走三百一十七个孩的，绝不是什么儿，正是这伙贼人。而且，知的，绝不止有郭指挥和曾船监！”

台面顿时噪起来，尤其是那些娘的，全都又惊又怒，而那些爹的则大都惶惶垂。

第十二章 杨树、柳树

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

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而知敌之者也。

——《武经总要》

梁兴望着台那数百张焦忧、惊愕、惶愧、悲悔的面容，猛然想起在大相国寺墙上所绘的间图，心里顿时泛起一阵悲。这些人原本都是寻常之人，夫妻相守、亲相，却由于一些人的谋意图，被无辜卷这场人间地狱，受尽熬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