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5)

郭沉一直冷着脸远远站在人群外，但他材瘦，一便能望见。听到自己兄的名字，他的目光也一颤，忙盯向梁兴。

梁兴激地望向桑五娘，桑五娘扶着丁豆娘站在台左边，朝梁兴微了，目光既欣又慨，更着些焦忧。

“只是，刺杀天是何等骇人之事。郭再疼儿，事到临时，却也不敢手。贼人见他失手，自然不肯将儿还给他。这事不知如何，又被郭的妻庄夫人得知，庄夫人心切，恐怕要挟要将这事说去。这事一旦说去，不但是灭族大罪，更永难找回儿。贼人也怕消息，便与郭合谋，要到郭家的钥匙，潜郭家，杀害了庄夫人，连偶然去郭家的另一个妇人董嫂也一起杀害。郭回到家中，自己担了灭族之罪，儿被人劫走，生死不知，妻又被自己害死。悔痛之，也悬梁自尽。一个和乐之家，便这么被毁……”

梁兴等众人平息后，才继续言：“所幸这一回贼人并没有得手。这桩事，牵涉到一个人，虎翼营指挥使郭。”

“贼人屡屡使用胁迫勾当。这回，他们劫走了郭的儿。三百多个孩里，最早被掳走的几个孩里，便有郭的儿。”

面的人全都睁大睛，一片惊呼。

那些丢了孩的父母又一起惊呼哀叹起来。

“前面说到雷安的儿被意外升补到禁军，而招收他的则是虎翼第一指挥。郭便是这虎翼第一指挥营的指挥使。看来贼人除了胁迫郭刺杀天，又顺便让郭替他们成这件事。郭既然连行刺天都先应允了，这件小事便更不敢推拒。

“这伙贼人在金明池，不仅图谋行刺天，为惊慑人心，更了一场鬼戏。那天金明池里浮无数黑骷髅，随即又化成黑雾。若非我亲所见，恐怕绝难相信。我从来不信这些鬼怪妖法，知一定是那伙贼人使的障惑人之术，就如瓦肆里艺人吐火飞鱼虫蚁的小伎。不过，虽知其理，却一直解不开其中关窍。直到昨天从那位桑大嫂中听到一条信息，才忽然明白了。”

，他父亲垂得更低了，脸庞和双耳烧得赤红。

“贼人要挟雷安，是为了两桩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是金明池行刺天。”

“那五枚炮是由兵监监制，但制作火炮的却是雷安。”

“我原本不敢想贼人能如此大胆。但昨天偶然记起一个小环节——那天在金明池，天大龙船驶到池中央时，郭指挥手放火炮。然而，火炮临之际，郭忽然跑到炮架边，将铜杆支架放低了两格，这才令放炮。当时并未觉得如何。但昨天才发觉，金明池放火炮是今年特加的等大事，之前必定反复演练、严格训习过。炮架低、程远近，自然也是密定好的。郭却在临放炮之际，忽然放低炮架，自然是临时转念。即便这样，那炮在空中炸裂后，碎片仍险些砸中在前面引拽大龙船的几只虎船。

众人听到这句，越发惊呼起来，连一旁的顾震也惊望过来。

“嗯。霹雳火炮本用于地战，敌军若地攻城，便在地中燃放霹雳火炮。声如霹雳，最能震慑敌胆。里更装有易燃多烟之，用扇煽动烟焰，熏灼敌军。”

一阵阵哀悯叹息声从面人群中传来。郭沉站在人群外，黯然垂，似乎在落泪。

“官家为震慑江南方贼，特地诏令，今年金明池典仪新加放炮一节。我看那炮架是虎蹲炮架，本该放石炮，那天放的却是霹雳火炮。”梁兴扭问施有良。“施大哥，那些炮是由谁监造？”

“像雷安化灰，这鬼戏也得有人帮衬。争标前三天，金明池已经封池，不许闲杂船只过往。仅中侍官、鸿胪寺、礼官员、虎翼营军奉旨演练仪程，可以在池上用船。除此之外，便只有金明池船监……”

那个相国寺后门开茶肆的杜氏和丈夫站在桑五娘的边，听到这里，两人一起惊颤了一。

“我猜测，贼人一定是胁迫雷安，在那炮里放了毒药。又胁迫郭在金明池对准天大龙船。若不是郭临时惧怕反悔，降低了炮杆，那炮自然就中了天大龙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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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火炮原该放烟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