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节(2/2)

“他自己不愿意回来？”罗飞猜测着问。

宋局“嗯”了一声，他端起桌面上的一杯茶，捂在手里却不急着喝，同时用低缓的语气开始讲述：“这事得从说起了——在十一年前，也就是一九九二年的时候，邓骅的势力已经在省城渐渐成了气候。当时有不少人给警方写举报信，控诉邓骅集团的违法违规行为。这些举报信引起了公安机关的重视，当时担任市局局的肖华同志便组织专案组，并且制定了一个代号为‘收割行动’的作战计划，想要彻底打掉这个涉黑涉恶的势力集团。”

“他不愿意。”宋局一边说一边把茶杯放回桌面，“他认为自己的使命并没有完成，没有理由回去。他决定继续潜伏，并且他信：总有一天他能够打邓骅集团的心圈。”

“当时邓骅集团在省城虽然不像后来的如日中天，但其势力已经不容小觑。肖局明白这一仗并不好打。为了获得邓骅集团违法的证据，专案组决定往敌人安警方的线。钱要彬同志正是在这个大背景从特队秘密转业，以违纪军人的份沦落江湖。他的手确实了得，很快便被邓骅手的仔拉拢，并且也引起了邓骅的关注。”

宋局，对此事不再言，只把话题局限在那场代号为“收割”的行动：“到了一九九五年，肖华局上调到省厅任常务副厅，我接替了局的位置，也接过了对‘收割行动’的指挥权。那时专案组的工作事实上已陷停顿状态。我也和钱要彬同志秘密联络过几次，询问他个人的意见：是否要公开份，回到系统正常工作？以他多年来在江湖上积累的人脉，不是治安队还是刑警队，都是大有可为的。”

宋局要向他解释的，正是这一系列的问题。

说到这里，宋局稍稍停歇来，他把手里的茶杯托起来小啜一，在品味那缕苦香的同时，也在回味着当年的那些风雨岁月。

既然宋局这么坦承，罗飞也只好无奈地耸耸肩膀，表态：“那您就说吧。”

场涉黑争斗已拉开帷幕。当时他立即向宋局了汇报，但后者却让他不要手此事，留给治安队理便好。看来那时宋局便已经在提防自己。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即便不听劝，一直盯着这个案，但又何谈破坏了对方的计划？

“可他这么又有什么意义？”罗飞质疑，“邓骅的势力已经固，就算他赢得对方的信任，恐怕也没有能力将对方扳倒吧？”

“不过这些年里，钱要彬的努力倒没有白费。”宋局又转了欣的吻说，“‘豹’已经是省城上响当当的名字，而且他还和邓骅最亲信的阿华混成了生死弟兄。”

收割行动——昨天在解密钱要彬档案的时候，罗飞便接到了个这个代号。他早知这是针对邓骅集团的作战计划。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计划实施后的十年中，邓骅集团不仅没有被扳倒，势力反而越来越大。而潜伏在集团的钱要彬十年间寸功未立，反在邓骅死后又上舞台中央，并且积极手于新一的恶势力争斗？

罗飞心领神会，只无奈地评价了四个字：“投鼠忌。”在邓骅的关系网中，必然会有些碰不得的“大人”，这些“大人”未必涉案很，只是上贼船容易，贼船难，他们但凡与邓骅有了瓜葛之后，便决不能让后者翻船。要知，在险恶的政治斗争中，哪怕是稍微落沾了些衣襟，就有可能被竞争对手踩在脚，永无翻之日。所以到了后期，专案组面对的已不单单是邓骅集团，而是一庞大的政治力量。

宋局说到此的时候，语气中颇有沧桑之意。罗飞亦怀其中：逾十年的光，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来说确实是太了，那些江湖岁月中孤独和酸楚，除了钱要彬本人之外，又有谁能真的会？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能够如此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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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不过一个人的信念如此定，未何不能创造奇迹？就这样，钱要彬同志成了整个‘收割计划’中唯一保留的火，继续在邓骅集团潜伏去。这一潜又是八年。”

等那茶悠转之后，宋局才又继续说：“当年钱要彬的真实份是绝对保密的，除了我和肖华这两个局之外，就算是专案组里的其他成员也不知。但我们还是低估了邓骅的手腕和心机。当时‘收割行动’的风声还是漏了去，邓骅变得极为谨慎，除了自己亲手栽培的亲信之外，他几乎不信任任何人。钱要彬虽然在江湖上闯了名号，但在邓骅手却始终得不到重用，‘收割行动’也变得举步维艰。当然了，警方的工作虽然展缓慢，但也并非毫无成果，在邓骅组建龙宇集团的时候，警方便在公司顺利地安了几条线。只是邓骅这时已经开始编织起自己的关系网，他的财富越多，这张网便越大越密，几乎遍布省的黑白两。后来警方虽然掌握了龙宇集团的某些违法证据，却无力再控制局面——这其中层次的原因不便明说，不过你应该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