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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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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凡有些后悔,他想卡门脸上的手指印,恐怕三五天都褪不了。他没给卡门打电话,也许永远见不到这个女人了。

当卡门再次现在他面前,凡只问了一句:“你还有多少个男人?”

卡门没有逃跑,也没捂脸,继续站在他面前说:“你以为还在十八岁?”

有一天,他没去寿公园画画,站在只能通自行车的西康路桥上,看着静的苏州河。

风照旧

第三天,她在大自鸣钟广场的天桥,坐一辆黑奔驰,车牌号码有四个“7”。

不久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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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诧异之后,她恢复了平静,掐着手指算了算——“今年加过微信的有十四个,没留联系方式的那就记不清了,我都跟他们上过床。”

一如凡担心和怀疑的那样,卡门在清晨离开他的小屋,楼有个小伙等着她。两人坐火车去杭州玩了一天,然后在人旅馆里啪啪啪了一宿。

“看到你就想抱抱你,兄弟,以后遇到什么事,报上七哥的名号,自会一路顺风。”

七哥,是寿公园边上最大的夜总会老板。当然,他并不是排行老七,而是生在七夕之夜,大概上辈爹是郎,娘是织女,从小被人唤作阿七。后来混了江湖,赤条条来去,腥风血雨,便以“七哥”扬名立万。

第七节,当然,是要留给七哥的。

所有人都他叫七哥。

第二天,卡门回到上海,照常在亚新广场的算命馆为女中学生指人生。晚上她去了酒吧,只用五分钟,喝杯尾酒,就搭上了一个发帅哥,上半夜聊天和算命,半夜就去酒店开了房。

“啪!”

一年前,七夕夜,恰是七哥的历生日。那天晚上,全上海的男女都各自发动,唯独七哥形单影只。若说他没有女人,那是扯淡。大自鸣钟夜总会,六官粉黛,三千佳丽,个个等着他翻牌。但在过生日的那天,七哥习惯于独,平常成群结队的仔小弟,都被他打发净,一个人在西康路上吃了碗苏州藏书羊面,扔二十块钱不用找零,自有古时侠者风范。吃饱喝足,华灯初上,七哥独自走过寿公园,偶有男女民工搂搂抱抱,广场舞大妈们也各自寻找姘,连特么(他妈)浪猫都发的惨叫声,真是气煞人也!

在我说话前,他抢先开了,“我俩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吗?”

她扬着离去,没有掉一滴泪。

凡狠狠了卡门一记耳光,她脸上立时鲜血梅。读中学的时候,卡门还兼给人看手相,她说凡的掌纹是通贯手,打人特别厉害。

凡的脑袋疼得天旋地转,突然想起这张脸,好像给他画过像,那个什么……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卡门。

凡的双被血模糊,依稀看到一个着墨镜的男人,被众人簇拥着站在他面前,并用鞋跟踩着他的后脑勺。

园》。麦浪在暴风雨前翻壮的蓝线条,遮挡着模糊的金或月亮。山雨来,不计其数的乌鸦,从遥远天际降落麦田,死神着翅膀舞——

我摇摇,“不是,但确实得很像。”

随后,七哥说起了卡门。

7

男人靠近凡,啐了唾沫,摘墨镜,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这家伙对凡说:“虽然卡门不肯透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但任何事都逃不过七哥我的法,特么(他妈)敢打我的女人?”

“妈的,原来是他!

几个男人冲来,凡来不及反抗,被拖到一条小巷。这是寿公园背后,仅剩的几排老房暗墙角底,雨般的拳脚落到脑袋和后背。他鼻青脸地趴在地上,鲜血顺着脖去好远,引来无果树的一大群蚂蚁。

我是在普陀区看守所看到七哥的,在一个小房间,他穿着橘红囚衣,没手铐,目光平静。

“你不介意把对警察说过的话再对我说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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