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4/4)

男友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在火车上睡了，两人也算是共度了一个人节之夜。

运赶尸列车上的第一晚，就这么在各臭烘烘的气味中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王小石就醒了，他急着清人，生怕丢失了哪怕一尸。

好啊，十二个人，整整齐齐，也没有缺胳膊少，哥哥依然僵在座位上，张小翠正打着哈欠醒来。她看到王小石，立刻板面孔，生怕被人看到一张隔夜脸，便去排队洗脸刷牙了。

整个上午，车厢里弥散着方便面味。张小翠坐在王大石边，又看着旁边那些民工，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不去上厕所呢？早饭也不吃吗？”

王小石真想打开车窗，把这个女人扔去。

一会儿，张小翠倒了杯回来，想要往王大石嘴里。王小石坐不住了，默念令，让哥哥“噌”的一从座位上站起来。张小翠被吓了一，赶让了条。在赶尸令指导，王大石的尸吃力地迈动步伐，迈过在地上的小孩，与在车厢连接打牌的少女而过，又排了很的队，终于躲厕所。

王小石松了气，再看着张小翠，她一脸怪异表。正常小便的时间到了，他再念令让哥哥来。然而，厕所里毫无反应，外面又排起队。再等十分钟，王小石的脸憋得通红，额冒斗大的汗珠，心里已念了几百遍的令完全不奏效。看着张小翠狐疑的神，他只能说：“大哥这些天着凉了，总是拉肚。”

他才想起这令是有距离要求的，超过十五米便失效了。王小石着急地要挤过去，但车厢里全是人，厕所前排队太，他这小板一挤就被弹飞了。而厕所门的人们开始鼓噪，有人用脚踹门，有人去喊乘务员。

乘务员过来用钥匙打开门，才发现里面躺着一尸。

这车厢里一片大，折腾了几十分钟，乘警才把局面控制来。

张小翠抢先冲到尸跟前，拼命他耳光要把他醒。王小石在后面说：“我哥有心脏病，他还能抢救得过来。”

说话之间，张小翠已经趴在王大石上，嘴对嘴人工呼起来一王小石只得极力忍住恶心，幸亏她还被蒙在鼓里。

同时，王小石默念起令，王大石突然睁开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乘警和周围人都被吓着了，没想到他断气那么久还能复活。旁边有人被张小翠动，觉得这是的力量，掏手机拍来发微信了。

王大石像是没事了一样，依旧一言不发，大踏步回到座位上。乘务员也不敢多问，怕这家伙再过去就倒霉了。张小翠搂着他的脖，脸贴着脸说：“大石啊，你看是我救活了你的命。”

说完，她就闭上睛，枕着他的肩膀，闻着他上的气味。

烈的大蒜味。

是啊，王大石喜吃大蒜，永远都是这么一味。她曾经为此嫌弃过他。于是，他戒掉了此生唯一的嗜好。自然，他们两个分手以后，王大石重新拾回了蒜之癖。

分手两年来，张小翠时常会想起他，想起这个以搬砖为业的“过儿”。那时候，王大石没多少谈资，总说老家的鬼故事，吓得她一愣一愣的。去电影院，他专买冷门的恐怖片票，张小翠自然免不了钻到他怀里。就这样，他们一起给我国的惊悚片事业了不少贡献。后来，王大石虽然不在边，她却彻底上瘾了，晚上从理发店班，常跑去影城看夜场恐怖片。

时光，像不断被剪落的发，细细碎碎地掉了一地。看就要二十五岁了，在农村老家，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已了妈妈，有的都生了二胎。而这座偌大的城市，虽然总是彻夜明亮，却让她看不清楚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