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3/4)

回。

当她醒来，睁开睛，说的第一一句话——“他打开冰柜了！”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在医院，更不晓得已远离家乡到了上海。她以为自己早就死了，被坏人后杀害，变成一赤的尸，在品厂的冰柜里，始终没被人发现，度过了一年半时光。但她并不孤独，因为一个神秘而遥远的朋友。那个人很有趣，也有男人魅力，经常跟她说起外面的世界，偶尔也说他自己的故事，陪伴她度过每一个漫漫夜，晚安别，早安问候……

医生只能告诉她——“这是一一场漫的噩梦，但你是个超级幸运的女孩，很兴你能醒来。这又是一个足以写医学史的奇迹。”

此时，此刻，我最亲的朋友啊，第一次，不再是一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会气会眨还有心的，嘴里的气涌到你鼻尖，突然害羞到脸红的女孩。

她在我的面前，手可及。而我的手里，着一枝饱满的玫瑰。

“你好，圣诞快乐！”

女孩凝视着我说话了，就像语音里听到过的声音，好像还在那个无边无际的梦里。她的双泛动人般的泪光。我确信无疑，她认识我，虽然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刹那间，我放玫瑰，转飞奔而去，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

再见，朋友！

第30夜 与神同行的一夜

天空没有留翅膀的痕迹，

但我已飞过。

——泰戈尔《萤集》

二○○八年是个闰年，也是国际语言年、国际地球年、国际卫生年。起先陈冠希老师上了条，旋即南方雪灾、暮汶川地震、盛夏北京奥运、仲秋“神舟”七号太空漫步。

节前夕，我去印度和尼泊尔旅行。从上海飞德里，先去斋普尔，再赴阿格拉的泰姬陵，从德里乘机抵达加德满都。我在博卡拉住了三晚，再经加德满都飞回德里。

最后一夜，我在德里机场度过。

我低估了印度北的冬天，北风爬过兴都库什山与帕米尔原，席卷过克什米尔山谷，蹂躏着亚穆纳河畔以及莫卧儿人的帝都。当我一踏上这片土地，就为之诧异怜悯的不计其数的浪汉，包裹着单薄的南亚式线衫或毯宿街，还不如随可见的匹、骆驼与野狗。我在机场度过了漫的一夜。

取到登机牌，才知航班延误，不知要等多久。我托运了两个行李箱，装满各以波斯风格的帝王将相、鸟虫鱼为装饰的漆盒。我把它们像俄罗斯娃那样装起来，大盒小盒再装更迷你的盒。我还手提两个大包，全是难辨真假的开司米羊绒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