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5)

去找鬼卒，他们去报仇了！我也要去，稻要去找爹——”倪稻的声音一放开，而且最后一句拖得很、很尖利。

已经走远的尸群突然间有些，好像是被倪稻的声音吓到了，又像有些在四寻找这声音。但这小小的混很快就恢复了，尸群继续以原来节奏、速度往前奔去。

“我想起来了，是血针驱狂尸！”裴盛突然惊叹一声。

舟自

“血针驱狂尸？和赶尸有什么不同吗？”秦笙笙好奇心，嘴也快。

裴盛清了嗓，是要大段叙述的模样：“三年前楚南白藻湖有尸为患，云羊山无浊院为民除害，派鸿得带弟前去锁尸化灰，送魂回。当时是我替他们的锁尸枷，并且协助他们设‘百中场’的兜对付尸。事成之后周围百姓请酒致谢，鸿得酒酣之际对我透过言家赶尸绝技的由来。”

裴盛又清了嗓：“言家老祖是个极为聪明之人，有超常记忆能力。本来以此能力读书考功名肯定能优势官，但是由于家境贫寒，无钱读书。虽然在书塾打杂偷学到一些，但只能是替人写写墓碑、挽联，得以在棺材铺里事糊。有一天他去城外寄棺存尸的老庙替客布置灵堂，由于路上耽搁，差不多黄昏时才到老庙。庙后还未开始布置，门外便闯两个人来，一个是士装束，还有一个装束很怪异，看着像是北方的煞尊者（也就是后来的萨满教门人，很久之前被中原认为是妖邪教）。这两人门后便各施技艺以尸相斗，士先后以朱砂符、金砂符、血符施术，驱动尸，煞尊者则分别用金针、红线金针、血线金针相对。他们所施其实是驱尸的三重境界，朱砂符和金针驱动的为活尸，金砂符和红线金针驱动的为凶尸，而血符和血线金针驱动的则为狂尸。第三重的血符和血线金针注了施术者本人的心力、血气，其实已经是以施术者的元真力在相斗，这样的斗法往往是两败俱伤。果不其然，两个时辰之后，老庙屋塌倒，庙中棺破尸碎，而那两人也都心力衰竭，已无回转生机。这两人临死时为了不让怀绝技失传，便都传给了言家的老祖。但是当时两人已在弥留之际，传授不清，言家老祖虽然聪明，记忆力超常，也只记住了士一项朱砂符的技艺和煞尊者金针、血线金针两项技艺，而且每项都尚有遗漏，单独运用不能畅。后来言家老祖将朱砂符与金针综合运用，这才相互弥补，有了一绝妙的赶尸技艺。刚才我们所见的尸群，虽然大多是腐尸、焦尸，但动作有力速度快，面相凶狠。这应该是注了赶尸人的心力、血气。如果推断不错的话，这些尸所金针上一定穿有血线，这血线是割破赶尸人左掌命纹，以掌命血染成的。但血线金针的绝妙之还不在于此，据说至境界应该是心血驱狂尸。但此技从未在江湖上现过，估计已然遗失。”

裴盛所说斗尸之技最早现在商纣时，但很少有人能目睹到斗尸当时的形，更无人对斗尸场面记录。宋人柳修是衙门里的一名记事，专门跟从仵作记录各验尸结果，后编撰《鬼轩笔录》传世。在《鬼轩笔录》中有一段旁注文字：“棺尽碎，尸有损，骨落却无血迹，疑为以尸相斗。众人皆斥妄言。”这一段可能是史上唯一关于斗尸的文字记载。

齐君元耳朵听着裴盛的讲述，目光却暗中观察疯女倪稻。虽然倪稻始终是一副茫然呆滞的表，但齐君元还是发现她的睛快速转动过两回。

“我想应该是这样一况，有分言家有弟因在外赶尸躲过了上德塬灭族一劫。回来后看到如此惨相，又辗转获知对为谁，这才赶狂尸前去报仇。”秦笙笙这推断应该是最合理的。

“不是弟，而是言家铃把，也就等同于其他门派的掌门。那血针驱狂尸的技法和咒语只传铃把，平常弟只会赶活尸。”裴盛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