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3/4)

有一件最多了。”

我沉默不语。

那五件罐的去向，恰好我大多都知。“西厢记”去了郑家，“细柳营”跟着谟问斋南福建，“鬼谷山”落到欧家手里，还有一个“尉迟恭单骑救主”，不知所终——很有可能就落在姬天钧手里。

难怪药来前往寻访，原来他搜寻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天青釉蹄形盂，而是为了找郑家的“西厢记”人青罐。

若是黄克武所说并无隐瞒的话，那老朝奉的份几乎呼之。可是……老朝奉明明与楼胤凡、泉田国夫关系匪浅，而且似乎掌握了沉船位置，和姬天钧的行踪份并不符合。

这一位老朝奉，并不知沉船位置，所以才对五罐表现了烈兴趣，持续到了今天，不仅刻意搜集这些青罐，还把自己的势力以五个罐来命名。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震。现在回想药来的四个故事，真是个个都有意。天青釉蹄形盂，指向的是有“西厢记”的郑家；孔雀双狮绣墩，暗示的是拥有“细柳营”的谟问斋柳家；青足杯的故事，虽说发生于沦陷期间，可这故事的主角姓楼，且节和楼胤凡的遭遇惊人相似，都是被国人卖给日本人，最后人两空。

那么最后一个玉蛐蛐罐，又是暗指什么呢？那故事发生在西安，姬天钧恰好又西安……

黄克武看我呆呆不语，知我脑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猜，老朝奉就是姬天钧？”

“没错！”我越想越像。无论年纪、行为还是姬天钧现在我爷爷许一城面前的时机，都严丝合。除了现时间有矛盾，几无破绽。

黄克武叹了气：“后来这小确实也成了陕西的一个文大盗，为害不浅。我们也曾经怀疑过，姬天钧就是老朝奉。不过他一九四八年就已经死了。”

“啊？死了？”我一惊。

“当然，我没见过尸，只是听说。他似乎是死于一次盗墓的意外事故，也有人说是解放军剿匪掉的，总之众说纷纭。”

等一等，如果姬天钧解放前就死了，那“文革”期间害死我父亲的人是谁？现在跟我打对台的老朝奉是谁？难还是鬼不成？

我开始觉得脑有不够用了，只得看向黄克武。黄克武坦然回答：“老朝奉到底是谁，我确实不知，老刘知不知，我不清楚，但药来一定知什么。”

这个回答，等于没说。

黄克武继续：“解放初期，曾经有一大规模打击盗墓的活动。我们五脉也参与其中，摧毁了不少制假和盗墓团伙。那几仗可真是气回，痛快得很。”他晃了晃拳，嘴角浮笑，回忆当年的峥嵘岁月。这事，最对他的胃了。

“后来这边古玩市场完全消失，相关商业活动陷停顿，连五脉都变成了一个学术机构。加上当年跟外界沟通也受限制，那些暗地里的勾当无利可图，完全销声匿迹。一直到改革开放，市场也重新开始活跃，我们才发现，原来的制假和盗墓的沉渣，又再度泛了起来，且似有整合的趋势，就连五脉也隐隐被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