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4/4)

样了。面这么一大家人得养活，投鼠忌，投鼠忌啊。”

黄克武：“所以你能这些事，我心里很兴。我们已经老了，老到丧失了勇气，畏惧变化，正义和良知还有，可已经风烛残年。但你不会，你和你爷爷许一城的神一样，透着一轴劲。你知吗？当初在东陵前，所有人都觉得一定会失败了，你爷爷就是带着这样的神，朝孙殿英的军队冲去，那可是一个团的兵呢——那可真是个痛快的时代啊，跟着许叔，算是我这一辈最幸福的时刻了。”

黄克武的神变得温柔起来，浮无比的怀念。他的脸一瞬间变年轻了，泛起光泽，表如同少年一样。我没有声，默默地让老人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

过了足足五分钟，黄克武才继续说：“庆丰楼的事儿过去后，我非常痛恨许叔。因为我是最崇拜他的一个，偶像破灭后我也是最痛苦的一个。咱俩初次见面，我没什么好脸，你得多谅解，我是想不通哇，想不通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快。”

“现在您想通了吧。”

“你把玉佛敲开的那一瞬间，我就释然了。所以庆丰楼这事，我相信一定另有隐。可惜我的已经不行了，所以今天叫你过来，是希望你能顺利解决五罐之事。我会努力活去，活到许叔所作所为真相大白为止，可别让我带着遗憾了棺材。”

“行了，我说完了，说说你吧。五个罐到底吗用的？”黄克武好奇地问。从庆丰楼算起，他已经好奇了几十年。

于是我把五罐秘密、福公号以及老朝奉的纠葛讲给黄克武听，黄克武听完半晌不语，末了才说：“原来，当年泉田国夫觊觎的，居然是这个，难怪许叔会参与其中。也难怪姬天钧会事后去抢罐。”

十件柴瓷，比五件明代青罐值钱百倍有余。这个价值，黄克武理解比我刻得多。

“您说我爷爷会不会带着日本人去寻宝？”我说疑问。

“不可能。”黄克武断然否决，“庆丰楼之后，许叔一直就没离开北京城，没过多久就被捕狱，再没来过。这期间他没有海的可能。”

那我就有想不通了。姬天钧为什么事后去抢罐？说明它还有价值。为什么有价值？因为泉田国夫没有成功捞福公号。为什么没捞福公号？因为许一城从中作梗。沿着逻辑反推，我只能推测到这一步，然后我爷爷狱枪决，跟这个链条彻底脱节，故事完全说不圆了。

难不成我爷爷许一城有通天彻地之能，死后还能布局去阻止泉田？我倒是很希望如此，但可能太低了。

黄克武听到这里，沉思片刻，眉一抬：“你是说那五个罐的坐标，曾经被打开过一次？”

“对。那五个罐在民国二十年开过一次，被泉田拿走了坐标。然后它们又被重新补了釉，恢复如新。老朝奉……好吧，姬天钧那么拼命要去抢罐，一定是想再次把坐标拿到手，再搞一次打捞。”

黄克武奇：“药来抢得也特别积极，跟姬天钧几乎兵戎相见。难说，他早就知这罐里的奥秘？”他一语提醒了我，“很有可能。不然他也不会特意了一幅油画，煞费苦心地给药不是暗示‘三顾茅庐’的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