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3)

叶欣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整个世界就陌生了，她跑去恳求慕小蓉，恳求慕小蓉放过母亲，慕小蓉却轻蔑地笑着说：“你们这些穷人想法真是可笑，你母亲犯了法，犯了法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要法律吗？要执法者吗？”

叶欣也哭了，她说：“妈，这项链不值钱的，程太太不会在意这儿小事，现在要是还回去就真成贼了。”

第三火柴熄灭了。

需要靠名牌提包、漂亮的衣服来提升自己的魅力，她开始在意周围人的光，开始怕被人说自己是小城镇来的土妹。她开始撒谎骗母亲的钱，后来母亲实在没钱了，她就开始偷。别墅里有很多值得偷的东西，那些看似普通的件拿去都能卖上几百几千。渐渐地，学院里开始传她在外面当小或傍上大款等说法。为了击碎这些言蜚语，她趁着程震天不在家，租来相机在别墅里拍了好多相片发到空间里，相册的名字写上“我的新家”，当有人问：“哇，你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华？”她会轻描淡写地说：“我妈改嫁了，嫁给个地产商。”为了让这个谎言真，她还特意让母亲安排她和程震天合影，然后把合影放在钱包里，挂在寝室的床。

还记得那是个晴朗的午后，叶欣坐在别墅外的园里，慕小蓉走过来，亲切地对她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以前的唱片公司最近有计划培养新人，我推荐了你，过阵我介绍负责艺人的经理跟你见个面。”

很多事能够猜到开，却永远也猜不透结尾，叶欣本以为那晚是她的重生，却未曾想那晚过后，几名警察闯别墅带走了母亲。

那是场心设计的布局，所有的事实都仿佛一夜间扭曲，慕小蓉不再是那个宽容大度的程太太，她声称母亲还回去的项链是假的，田婶甚至亲看见早在几天前，母亲拿着项链神神秘秘离开过别墅，随后警方在调查中找到了买家，莫名现的买家说了三十万从母亲手里买来了那串项链。一串项链三十万？接着母亲的存折里，就多了那三十万来路不明的钱财……

这个谎言让她赢得了很多羡慕的目光，大家都把她当成了富家女，很愿意跟她朋友。就这样她成了艺术学院的风云人，当她再次在迎新生晚会上唱起《白衣飘飘的年代时》时，倒彩变成了呐喊，哨变成了漫天舞动的荧光，天差地别的待遇，让她陶醉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无法自。四年后，她毕业前，程震天调迎娶了慕小蓉，她仿佛从丽贵的天鹅再次被打成了丑小鸭，周遭人都把她当成骗。第二火柴熄灭了。

漫的半个钟，叶欣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母亲再次打开门来时，若有所思地说：“我没说项链是你偷的。程太太很大度，说不再计较这件事了。女儿，别人的东西咱不能拿。”

期养成的偷盗病，却从来没被发现过，让叶欣的胆变得越来越大。有天母亲生了病，让她去楼上打扫，走主人卧时，她看见床柜上放着一串很漂亮的项链。于是动了邪念，站在床边纠结许久，最后心里安自己，慕小蓉应该有很多这项链，丢一串不会被发现的吧？

毕业后叶欣去参加过谷溪市举办的歌唱大赛，海选便被刷了来，那段日她和母亲还有田婶挤在保姆房里，慕小蓉看见这样的况特意安排个小房间单独让叶欣住。俩人虽然相差七八岁，因为都喜音乐，所以几乎没有什么隔阂，经常坐在一起聊天，谈人生。或许是从那时起，叶欣就在心羡慕起这个女人，嫉妒起这个女人。叶欣会有意无意地模仿慕小蓉的言行举止，偶尔会趁着没人在家时，偷偷溜主卧室，走衣帽间，换上慕小蓉的衣服，想象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成为慕小蓉。

她把项链放在了兜里，直到晚上才敢拿来，在昏暗的灯光将项链到脖上，站在镜前欣赏，却不料母亲忽然打开房门看见了这一幕。在母亲的质问，叶欣不得不说实，母亲听后瞬间落泪，哽咽着说：“女儿，我们虽然穷，可穷的有骨气，你这样简直丢了叶家的脸，这让我以后怎么待在这里，怎么面对程先生程太太。去，快去把这项链还回去……”

“傻女儿，不还回去才是贼。”母亲掉泪，上前抢过项链，转朝门外走，边走边说：“现在还来得及，你不去就让我去。程太太知书达理，会原谅我们的，会原谅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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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母女俩抱痛哭，相互聊了很多心事；也是那晚，叶欣认清了自己，她一直都是丑小鸭，即使披上天鹅的外衣，也不过是被遮盖起来的丑小鸭而已；同是那晚，她信誓旦旦地对母亲发誓，以后要脚踏实地，总有一天能够蜕变成真正的天鹅。

叶欣的第三火柴就这样被慕小蓉亮了，接来的一周她都彻夜难眠，每每想起站在华丽的舞台上，穿着丽的衣服，被万人簇拥的景象就兴奋不已，然而日一天一天过去，慕小蓉却没了音讯。有几次她主动询问慕小蓉，慕小蓉都安说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