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3)

还记得那天是周六，父母如往常一样早早就去店里忙活了，小保姆在厨房给她早餐。还在睡梦中的文文忽然醒了，从床上来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扯着嗓痛哭。闻声而来的小保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抱起她，可她什么都不听，就是哭，哭到嗓沙哑，哭到上气不接气，小保姆怕事严重，打给了母亲。母亲抱着她去了镇医院，里面的医生检查来检查去并没有检查什么，后来父亲请来了白发老人，老人在她的卧室里转来转去，最后说：“撞了不净东西了，晚上烧几张纸叫叫，叫叫就好了。”

李看着她哈哈大笑，说：“瞧你吓得。”

文文和李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巧的是，文文久以来一直想从自己的世界里逃来，想去验另外一不同的生活，所以李成了她的引路人。后来她辞掉了工作，到了李的生活里，李整日都喝得醉气熏天，走在街上见谁不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偶尔也会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这样的生活让文文觉很刺激，是她二十年里从来未曾验过的，于是她着迷了。事实上，文文本搞不清，她是着迷于现在这随心所的生活，还是着迷于李这个人。

托车在速路上风驰电掣，文文搂着李的腰，路边的景象一闪而过，引擎发的轰鸣声刺激着耳。今夜月光很圆，星星铺满整个星空，远方黑黝黝的山坳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趴在天与地间庞大的野兽。可能是因为酒的麻痹，让李毫无节制地加速，加速，再加速，原本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仅仅用了二十分钟便到达了，从车上来，文文整个都在抖，心怦怦，冷汗顺着额了来，脸异常苍白。

李走后，文文锁好门，穿过院跑房间直接上二楼，推开了父亲的卧室。书桌上摆放着一瓶没有喝完的白酒瓶，角落竖着个落满灰尘的牌匾，牌匾上写着“东北土菜馆”。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最的一次宿醉是三天，在外面整整醉了三天，回来的时候已经跟街的浪汉没有任何分别了。这次和以往不同，最近几日每次回到家中推开父亲的卧室，就会越来越不安。她失魂落魄地走卧室，站在窗前，透过窗看向自家的小院，那院里曾经摆放着三十几盆卉，每到夏天，就开了，五颜六的很漂亮，而且散发着的香气。如今枯了，只剩盆堆放在院角。

时间近午夜，小镇静悄悄的。

新时尚歌厅在谷溪市，谷溪市离陵镇不算远也不算近，了市区骑托车要将近四十分钟。文文住在陵镇，两个多月前她在陵镇新开的超级商场里当化妆品导购，那已经是她最近两年换过的第n份工作了。直到四周前，她经同事介绍认识了李，李也住在陵镇，没有正当职业，经常和几个哥们蹲在陵镇一中外面讹诈小学生的钱，收颇丰，日过得衣无忧。

22、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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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两周了，好像自从李闯她的生活，父亲就离开了她的生活。自从母亲逃跑后，父亲便开始嗜酒如命，从早到晚酒瓶不离手，每次喝到酩酊大醉都会东倒西歪地走家门在街浪，除非酒彻底醒过来才会拖着脏兮兮的回到家中。所以起初文文并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件事，以为还是和平时那样，等父亲酒醒了，自然而然就会回来。然而直到四天后，心才隐隐不安了起来，在李的陪同报了警，也在陵镇大街小巷贴了寻人启事。

她不由想起童年时的滴——从小文文就住在陵镇，她的父亲十几年前在镇里最繁华的街上经营了一家东北土菜馆，菜馆生意火爆，所以每天太还没升起来，父母就要起床，直忙到大半夜才回来，因为没时间照看女儿，于是经过商量请了个小保姆来专门照顾文文的生活。那时文文才五六岁，不懂得为什么同在屋檐却几乎和父母见不到面？谎言的就是从那时候埋的，因为她发现，只有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母亲才会专门留在家里陪伴她，父亲才会早早关掉店门回来，所以渴望着父母陪伴的文文开始学会了装病，装痛，装胃痛，装牙痛，装睛痛，装鼻痛。这方法只奏效了半年，后来母亲发现了她的谎言，不过没多久，聪明的文文又想到了另外的谎言，一个连医生都无法拆穿的谎言。

文文听不懂老人说的话，事实上她是了个梦，梦里的景象很可怕，她被吓到了，所以才止不住地哭。难所谓不净的东西指的就是梦？后来的日，只要是想让父母陪了，她就哭，哭到母亲从餐馆回来，她就委屈地说：“我梦了，我撞了不净的东西，晚上给我叫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