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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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银宝二十几岁，得瘦瘦小小，但人很机灵，翘鼻、眯、元宝耳，天生带一副稽相。我正要继续询问苏南的遇害过程，沈恕推开门走来，招呼说：“走，你俩陪我去现场看看。”

沈恕所说的现场不是苏南被“凌迟死”的地，而是他失踪前的晨跑路线。这条路线从苏南家到中山公园，约1500米，苏南每天早上沿途晨跑，十多年来不曾改变过。沈恕认为他是在这里被凶手掳走，所以把这条路线称为第一现场。

我们三人驾车沿途转了两圈，沈恕把车停在靠近公园转角的一条林荫上，说：“如果我是凶手，一定会选在这里手，你们认为呢？”

这里荫遮蔽，一边是一堵两米来的红砖墙，一边是公园绿化带，附近又没有大建筑，少有行人和车辆通行，的确是避人耳目的理想地。这条路不到30米，又是单行，路面狭窄。我看一于银宝，见他还在眯着努力琢磨，就搭话说：“这里的确是作案的最佳地。凶手一定很熟悉苏南的生活规律，或者为了作案已经盯梢很久了，如此心积虑，可怕的。”

沈恕扬了扬眉，表示认可我的意见，说：“苏南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期持锻炼，素质很好，凶手即使从背后偷袭，也不是很容易就能得手，而且即便得手，把他转移走也需要相当的力。所以我倾向于认为凶手接受过搏击训练，臂力过人，有一辆车，作案人数为一到两人。”

于银宝说：“可我们走访的被害人的亲朋好友和同事，都证明苏南生前往的都是文化界人士，这好勇斗狠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更没有惹这样的仇家，或许是……雇凶杀人？”

我表达反对意见，说：“犯罪现场惨绝人寰，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说，被雇用的凶手不会使用这样激烈、残忍的手段。”

沈恕不声，也不表态。

我们走访的第二个现场是江华大学冶金馆，报案人就是从这里望去，发现了倒卧在荒地上的尸。江华大学保卫徐剑鸣陪同我们一起到现场复查。徐剑鸣三十多岁，格健硕，肤呈古铜，面廓鲜明，眉很，双目炯炯有神，左眉上方有一条淡淡的疤痕，男人味十足。他的格有些沉闷，因行伍，举止派中带着军人雷厉风行、脆利落的劲。

徐剑鸣把我们带到冶金馆楼的机械制图教室，从窗望去，围在铁墙的命案现场尽收底。徐剑鸣说：“在这里上课的学生最先发现尸，惊叫来，代课老师立刻报告了保卫。”他不怎么说话，即使开也惜字如金。

沈恕边观察窗外边问：“这座楼晚上有人吗？”

徐剑鸣回答说：“没有，到班时间整幢楼就锁了，楼里的实验设备比较多，所以在晚自习时间不对学生开放。”

我想，这座楼是江华大学校园唯一能看见命案现场的地方，凶手选择作案的时间、地，都表明其对周围的地理环境很熟悉。也许凶手有意让人一早就发现被切割的尸，化其复仇的快。

沈恕又问：“这块荒地和江华大学只有一墙之隔，又在死胡同里，校方为什么不索把它买来？”

徐剑鸣摇摇，说：“这块地以前就是学校的资产，曾经建有两栋教职工宿舍，后来学校有一分迁到南郊，这块地就卖给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不知是那家公司囤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荒了四五年也没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