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3/6)

的话说：“是啊，他现在是市里的法医界权威，在专业领域很有建树。”

钱学礼摇说：“你听我把话说完。人生在世，德人品第一，事业才华第二。如果德有亏，这人的才能对社会不仅无补，反而有害。陈广这辈，被他自己的小聪明害了，投机取巧，玩权术，现在看上去貌似他的社会地位不低，其实从远来看，他的损失远远大于所获取的。”

我故意引他的话，说：“怎么局里的人对他的印象恰好相反呢？我们收集上来的民意调查结果，普遍认为陈广作风朴实、待人真诚、工作认真负责。”

钱学礼说：“这就是他的明之，你们都被蒙蔽了。陈广这个人善于伪装，不到关键时刻，看不他的人品好坏。当年他读书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德学业双优的好学生呢？可是运动一来，他立刻就完全变了个人，六亲不认，打起人来无比凶狠，我的这条就是被他打瘸的。”

钱学礼伸他稍短一截的右，说：“当年陈广是我的得意门生，谁知他会亲手把我掀翻在地，用木在我的小上连续击打十几，造成胫骨粉碎骨折。”钱学礼忆起过往那惨无人的场面，脸上的肌不断搐。

我的心里一颤，想象着沉郁的陈广手打人的凶狠模样，对他就是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怀疑又加了几分。我说：“可是，陈广打人总需要一些理由吧？”

钱学礼苦笑着说：“在那个荒唐的年代，还有什么理可讲，我是‘臭老九’，他是造反派，他打我天经地义，就这么简单。当时学校里的红卫兵派系很多，什么天派、地派，什么红旗战斗队、井冈山战斗队，陈广好像是红旗战斗队的副队，更多的我也说不上来。当时我对他们的造反行为很反，对那些七八糟的荒唐名半也不关心。”

我追问说：“钱伯伯，你再回忆一，1975年4月，有一批红卫兵冲击了解放军驻楚原队，陈广有没有参与在其中？”

钱学礼微蹙眉，想了一会儿，说：“那段时间我关在棚里，也断了，几乎与世隔绝，对外界的动静什么也不清楚。”

我不甘心，又问：“那么，您认不认识当年和陈广关系密切的人，我再去找找看。”

“不认识，陈广这人没有朋友，你看他表面上和谁关系都不错，但是细追究起来，他一个好朋友也没有，谁也猜不透他。”

我有些失望，老人家只提供了些泛泛的信息，没有可供追查的线索。看再聊去他也说不更多的东西，我只好胡说几句谢的话，向他告辞。老人脚不便，没有向外送。当我快走到门时，他却忽然说：“你不是公安局党组的，你是查案的，陈广是不是摊上事了？”

“您，您……这是怎么说呢？”我一怔，尴尬地转过面向他。

“小姑娘，你当我老了，不中用了，就随便哄我。你老实说，陈广到底摊上什么事了？”钱学礼的嘴角上扬，透一丝笑意。

我的脑海里在继续圆谎和如实代之间斗争了几秒钟，就走过去，坐在钱学礼对面，把连环凶杀案、徐剑鸣遭遇枪击、陈广的误导鉴定以及我的真实来意一五一十地向他和盘托。

听罢这惊心动魄的案，老人的一双看透世的里竟泪闪闪，叹一声说：“竟然死了这么多人，闹这么大的事来。唉，世界上的事，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