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4)

的草席时，灰尘四扬，席面有许多虫受到惊吓，拼命爬来爬去。那些虫饱满大，呈红，肤锃亮，让我起了一疙瘩。正准备把草席放回原位，忽然发现席的夹中有几的发，目测发的度有三十多厘米，是女人的披肩发。

曾经有女人在关尚武家的炕上休息过。

如果放在别人家里，草席上的几发，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也许是女主人的，如果没有女主人，也许是其他女眷或者来串门的女客人留的。可是，在关尚武家，这个发现却值得慎重对待。

关尚武没有老婆，没有女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乡里人嫌弃他，连男人都不会到他家里串门，女人们更不会踏他家门槛。他的日寂寞而乏味，陪伴他的雌只有他放牧的牝羊。

他炕上的发是谁留的？

这个发现刺激了我，我接来把这间陋室翻了个底朝天，连最隐蔽和最肮脏的角落都没放过。结果，在一箱里，在七八糟地团在一起的衣服、帽、鞋中间，我找到了一条皱的女人底——印着牡丹图案的化纤面料底。

陪我同来的沈恕和张韬光都瞪大了睛。不同的是，沈恕中的神是惊讶和意外，而张韬光的目光中却充满兴奋和得意。

这能作为关尚武囚禁张芳的佐证吗？

“这不是张芳的底。”从关尚武家来，我和沈恕、于银宝坐在同一台车上，张韬光开车跟在后面，我对若有所思的沈恕说，“我验过张芳的尸，她是一个对穿着很讲究的女人，从到外都很时尚，衣服品位不俗。而这条底是地摊上卖的几块钱一条的那，我无法想象张芳那样的女会穿这么廉价的底。”

沈恕说：“我也不认为是张芳的，不过，这个现在关尚武家里的女人又会是谁呢？”

我没回答沈恕的问题，又提醒他说：“草席上的那几发倒很像是张芳的，度符合，发质也相像。我给张芳验尸时，曾留意过她的发，乌黑油亮，现在女人的发又焗又染，像那样自然完好的发质很少见了。”

沈恕的眉蹙到一起，没说话。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接通后，传一个低沉而神秘的女人声音：“是淑心警官吗？”

全世界这么称呼我的只有一个人，我说：“你是李双双？”

“是我，你别叫我的名字，小心隔墙有耳。”对方的声音压得很低，必须非常专注才能听清楚。

我想，她怎么小心谨慎得好像地党接一样，这里又不是敌占区。不过为照顾她的绪，我也压低声音说：“你有事就说吧，保证不会有别人听到。”

李双双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况向你反映。麦野家里最近一段时间不正常。”

她向别人叙述事时有个特，总是不一气把话说完，故意吊人胃，可能是评书联播听多了落的病，我不得不充当捧哏的角，“有什么不正常？”

“连着好几天了，每到半夜，他家里都会传来叫声，叫得特别瘆人，像见鬼了似的。”

“是麦野的声音吗？”我继续捧哏。

“不是他还能是谁，那声音又脆又亮，全大洼乡独一份。要不是他那嗓，我们两家隔着十来米远，也听不见啊。”

我想麦野的嗓尖锐又洪亮，是唱女声的，在夜人静时惊叫起来，确实有吓人，就说：“他是怎么叫的，能不能听清说了什么？”

李双双说：“就是啊啊地叫，有时候还咿咿呀呀地哭，像唱戏似的，好像说了什么话，一个字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