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5)

药来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如果是国产的够呛，里掺的杂质太多，没死就先呛死了；若是外国货就不一样了，这“一颗金丹”味儿纯，里面还有啥海洛英，一过量就容易蒙圈。

黄克武力最好，他爬到土山往一张望，果然在泡的草丛里看到一浮起的尸。黄克武和药来找了一杆，把它捞上岸。尸泡了一宿，已经胀不堪，但那颗大痣是错不了的。

富老公看不惯，说许先生你怎么带了一群孩，是要孩王么？许一城淡淡一笑不去理会，没说什么，反而是药来正想反相讥，说总比你这老东西要，但他忽然看到艳如的海兰珠，这话就说不去了，只是贼兮兮地盯着她。海兰珠也不发火，笑意盈盈，最后反倒把药来看得不好意思了。

小富家不用半年就能给垮了。药来又解释：“当然，好多人舍不得这么，都会掺别的，有的还用香烟带一，叫‘娘带儿’，就为多撑几天。”

许一城站立在黑暗中，手握鸦片盒，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两个人的影彻底夜幕看不见了，他才轻轻摇了摇，不知在叹什么。

“如果鸦片过量，有可能会致死么？”许一城问。

毓方的意思，暂时先不报官，能私解决最好。所以宗室那边来了毓方、毓彭还有富老公，以及那天一起去东陵的海兰珠姑娘。许一城则带上了黄克武，药来也嬉笑脸地跟着一起来了，全无昨晚的窘态。

许一城又问了几句细节，药来答得有心不在焉，明显是瘾上来撑不住了。许一城扣鸦片盒，转走协和医院，不一会儿拿一个小药瓶。

老太太见突然有这么多人闯来，吓得立刻不哭了。毓彭俯，放缓语气：“大娘，我们是孙六的朋友，他在哪儿呢？”老太太一听，泪又了来：“在外泡里哩。”众人听了，心中都是一惊。那泡实在太脏，刚才他们都不愿意多看一。孙六待在这样的泡里，那岂不是说他已经死了？

他们走近棚，远远地传来一阵哭声。毓方和许一城对视一，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门没有锁，他们一推就开，看到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正靠着灶台哭。

“国最近制成了一专治鸦片瘾的药，这些你拿回去吃。你沾染不久，还能有救。”然后他嘱咐刘一鸣：“一鸣，你把他送回去吧。他若是再沾，就来告诉我。我不是五脉的人，可不会留什么面。”说到这里，他的神放锐利的光芒。刘一鸣不敢多问，搀着药来离开。

尸散发着一不知是腐烂还是塘的臭味，毓方和毓彭两兄弟都掏手帕，捂住鼻。反倒是海兰珠面如常，饶有兴趣地上上打量着尸首。许一城问老太太怎么回事。老太太战战兢兢说昨天晚上他儿被人叫了去，就一直没回来。晚上黑灯瞎火老太太不敢去，到了早上才来找，结果发现自己儿淹死在自家门前的泡里。

那孙六漂在泡，老太太孤一人，本拖不动，找村里人又不愿意搭理，她无可奈何，只能靠在灶台哭泣。听她讲完，一时间所有人脸都不太好看。孙六是贩卖铜磬的重要线索，他若一死，这条线可就彻底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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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老公面无表地把尸翻转过来，光一扫，伸手拨开孙六后脑勺

次日还不到中午，毓彭那边就传来消息，说经过多方打听，已经找到孙六的落了。垦局裁撤以后，他一直也没找什么正经工作，就在外厮混，家住京城南边丰台大营旁一个叫大泡的村里。

这一行人得了指，一路寻过去，远远地看到远有个隆起的小土山，土山上稀稀拉拉有几棵枣树，是个池塘。这池塘方圆不小，没有通外的路，是一片死。面上糊着一层绿苔，味特别冲，上还萦绕着无数蚊蝇，教人一看就浑不自在。一个用烂木搭起来的歪斜棚就立在土山和池塘之间的杂草堆里，黑乎乎的，散发着霉味。几捧荆棘围住就算院了。

毓彭带路，这一人匆匆去了丰台大营，七转八弯，找到那个村。这村旁边是个大池塘，所以叫作大泡。他们了村，跟村民一打听才知，这个孙六只跟着他老娘住，也没娶妻，不算村里人，在村东的池塘边上搭了个棚，勉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