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6)

王绍义淡淡：“我这儿是正经八百的奉军弟，保境安民是职责所在，可不是买卖用的，能有什么货？你从谁那儿听说的？”许一城：“毓彭。”王绍义似笑非笑：“哦，他呀，看来我有时间得京去跟他聊聊。”

老农掂着枪走到许一城面前，上打量，上还带着飞溅来的血。海兰珠低去，死死抓住许一城胳膊，双肩瑟瑟发抖。许一城一把将她扯开，嘴里骂：“没见识的娘们儿！”然后赶从怀里掏一包人儿香烟，给老农递上一。

“这在就不知了。”许一城又要给老农递一烟过去。老农睛一斜，没接烟，猛地抓住许一城的手。许一城脸一变，却又不敢挣扎。老农嘿嘿笑：“他那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玩枪的老兵，以为带块金怀表就能装文明人了？哪像你这手细的，才是摸着瓷字画来的。”

老农忽然哈哈大笑，把枪扔给旁边的客栈掌柜，拍了许一城的肩膀，说：“你这人，有意思。”这人自然就是外号“恶诸葛”的王绍义。他几乎没有照片传，付贵在警察厅也只能找到几段彼此矛盾的供，一直到现在，许一城才发现是这么一位瘦小枯的乡老汉，真是乎意料。

“嘿，所以看着外行的古董商，那一定是细；就算不是，那也是手艺不熟，死了也活该。”王绍义说得理直气壮。

是为了听到惨叫声，他似乎乐在其中。

许一城笑：“在来这里，自然是冲着钱来的。可这事能不能成，不在我，得看您成全不成全。”老农眉一挑，嘴咧开：“俺一个乡人，能成全个啥？”许一城：“话说到这份儿上，再不知您是谁，我这一双招脆自己废了得啦，您说对不对？王团副？”

许一城也笑：“您不一定能见着他，我听说毓彭让宗室的人给逮住了，至今落不明。”他这是告诉王绍义，你盗东陵的事，宗室已经知了。这么一说，是在不痕迹地施加压力。王绍义“哦”了一声，似乎对这个漠不关心，又问：“北京最近局势如何？”

许一城心想着，冲王绍义一拱手：“这次在前来平安城，其实是听了风声，想在王团副这儿走货。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只好学姜太公在这儿先摆架势了。”从刚才的一番接，他知王绍义这人心思狡诈，猜疑心极，与其等他起疑，不如自己先承认。

王绍义：“别怪老汉我招待不周，这年想来平安城打探消息的细太多，不得不防。老汉我信不过别人，只好亲自去试探。”他磨了磨后槽牙，发尖利的声音，似乎意犹未尽。许一城看了那瓷枕：“您这件东西选得好，不贵不贱，鉴别难易适中，是不是行里人，一试即。”

许一城摇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了，一天一个消息。一会儿说张大帅要跑，一会儿说南边已经打到城边，一会儿又说要和谈，没人有个准主意。”王绍义：“这么了，你还有心

许一城把手回来，赔笑：“您抬举，您抬举。”老农突然睛一瞪，声音又狠去：“可这平安城是个穷地方，正经收古董的，一年也来不了一回。你跑来这儿等兔，是不是心思也不在这上啊？嗯——”他故意拖了个腔儿，看着许一城，只要一句话说错了，他也不介意多费一颗弹。

老农也不客气，叼着烟了几，：“嗯，地。”他慢慢地吞云吐雾，许一城在旁边就候着，也不敢说话。

“哦，那你说他心思在哪？”

来了几个客栈伙计，七手八脚把古董商人抬去，地板上拖了一路的血迹。除了许一城和海兰珠以外，其他人都面如常，仿佛这事每天都在发生。

这个王绍义果然警惕十足，连一个收古董的住来，都亲自挑着粪担来试探。幸亏许一城是行中里手，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像那位不知哪儿派来的探了底，还不知会怎样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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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了半儿，开：“知为什么我收拾了他，没收拾你吗？”许一城：“知，知。他这个人，不地。”老农眉一抬：“有意思，怎么不地了？”许一城：“我正在看您的东西，谈妥了价儿，他非要往上抬，这是不义；把价抬上去了，我一争，他又不要了，这是不信；最后您一纠缠，他不趁机压价，反而给了钱就走，这是不智。正经收古董的，没人这么买卖，这人每一步都没走在儿上，明显就不是这行里的人，心思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