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4/5)

，“三劝本是劝人向善的规矩，结果到后来，反成了擒故纵的伎俩。所以你看，鉴古鉴古，本鉴的是人心呐。宝越珍贵，鉴的人心越可怕。东陵这个宝库鉴来的，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许一城眯起睛，朝前望去。远群山之间，就是这一切的源起之地。

正好王绍义在队伍旁边，纵呼：“兄弟们，走快。慈禧那老娘们儿已经躺平了，等着咱们呢！”

他的话引起了土匪们的一阵哄笑，士气大振，吆喝声、哨声抛上半空，整个队伍朝着东陵方向跑得更快了。

在这群悍匪前方二十里，是一座大山，名叫府君山。此山雄踞东陵东侧，中间被一风墙相隔。府君山的山势崎岖，千折百转，与附近丘陵、沟壑构成一个狭窄的隘，叫作兰关，附近还有秦代修建的城，是兰峪的枢纽所在。

正当王绍义全速前的时候，在府君山上一隐蔽指挥所里，谭温江放德制双筒望远镜，回对孙殿英：“军座，咱们的人都埋伏阵地了。”

孙殿英摘了军帽，坐在一个小扎上，着个大光在啃西瓜。他脚边搁着个桶，里全是井，泡着三四个绿油油的大西瓜。谭温江报告完，他一挥手：“等王绍义那小靠近阵地两里，再汇报——他的，这天真是儿来了，人都快成油了。”抱怨完他又狠狠啃了一西瓜瓤，噗地吐几枚黑籽去。

他一抬，看到黄克武站在旁边，满脸都是汗，却一直保持着张望的姿势。

“哎，你也来吃一块吧。”孙殿英招呼黄克武。

黄克武却摇摇，开问：“孙军座，他们会来吧？”

孙殿英啃着西瓜：“说王绍义今天来兰峪的，可不是我，是你传的话——你也看到了，我们已经宣布这附近要行演习，划为军事禁区，所有老百姓都给撵走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东风啦。就看我那义弟，是不是真有本事把老王给骗过来。”他说着说着，哼起来戏文里借东风那段。

黄克武还是有些担心：“许叔还在队伍里，等一会儿打起来，会不会误伤到他？”

孙殿英：“弹无，伤到谁伤不到谁，这可都是不保准儿的事。”黄克武一听，急了，连忙说我得去。孙殿英也不拦着：“小娃娃，我告诉你，打仗可不是好玩的。你以为你是罗成呢，还是李元霸呀？”

黄克武双手一抱拳：“我答应过许叔，要保护好他，可不能言。”说完他转去了。孙殿英自讨没趣，悻悻朝谭温江挥了挥手：“派几个人跟着他。我这个义弟呀，为了救个人，搞这么大阵仗，还把自己命不当回事，真不知怎么想的。”

谭温江趁机恭维：“这说明许先生讲义气呀，要不您也不会和他结拜不是？”孙殿英扔开瓜，一拍大：“可不是！要说义气，还得是咱们汉人。其他人……那词儿咋说的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哼……”他颇为气愤的神，稍现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