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6/7)

孙传芳的隐匿，无形之中给正在追寻他的仇家——施剑翘造成很大麻烦。施剑翘报仇心切，希望看到仇人面目，结果一无所获。

“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功夫”，一天，施剑翘偶然遛到天祥市场二楼“铁算盘人”的算命卦摊，发现了孙传芳的照片，第一次认识仇人的面孔。

施剑翘的儿施大利在法租界培才小学幼稚园上学，施每天接送儿上、学，得知一个叫孙家的小女孩的父亲是一个有名的大军阀。又经探询始证实孙家的父亲就是孙传芳，之后又顺藤摸瓜得知孙家公馆在法租界32号路。

找到孙家地址，施剑翘于是化装，悄悄来到法租界32号路孙公馆熟悉况，孙家副官闲谈中透孙本人常在英租界20号路另一所公馆里。

之后，施剑翘兄施中良的女儿考英租界耀华中学。施借开学典礼之日到校参观，希望在这里发现孙家，果然在院中看见了她。施剑翘设法与其接近，通过有目的的谈话，她又了解到孙传芳经常在星期六与周氏夫人带孩去看电影或听大戏。施剑翘从耀华学校中学来顺便观察了孙家乘坐的汽车牌号“租界照会1039号，市府照会357号”。

开学不久，转又到了中秋佳节，施剑翘陪同母亲董氏到和戏院观看尚小云的京剧。演开始后，施剑翘“将母安置院，即托辞外到光明、新新各影院门前梭巡”，看一看有没有孙传芳。时光明正演“大家”，施到后赶上散场，“施夹在人群中在孙妻女后同行”，不知孙传芳就在人群中。孙传芳登车时，施认汽车牌号，证实此人就是孙传芳。

施剑翘经过多方探询跟踪，最终摸清了孙传芳的动向。1935年10月，施剑翘取名“董慧”，潜居士林充居士，打算寻找时机刺杀孙传芳。

杀父之仇，不共天。施剑翘苦等十年，忍十年，义气、侠气和勇气都已填于，充沛于怀，她静待时机，要让恶贯满盈的大军阀孙传芳血溅五步。

说来也是巧，1935年3月初3（旧历）是孙传芳的51岁生辰。孙这一天不知怎的心血来写了一首自寿诗：“本定寿半百，讵知又添一，今日余之乐，世人有谁知。”孙传芳在这首自寿诗中潜意识表明他将终老在佛的面前。

这天，天公不作，寒风裹着冷雨，街上行人稀落。孙传芳早晨醒来，明显到神有些不济，但还是勉起床。林靳云鹏、理事孙传芳照例皆应到居士林“领拜”，孙传芳也想与夫人周氏同赴居士林听经。可是外面细雨，路泥泞，孙夫人周氏表示不愿与孙传芳冒雨外，于是极力劝阻孙传芳当日不必去了。但是孙传芳因事先与靳约好在居士林见面，不可失约，只得只冒雨赶赴居士林佛教会。

施剑翘自从参加居士林听经以来，虽然和孙传芳见过几回面，但每次都因听经的居士太多，惟恐伤及众人所以没有手。11月13日的午两多钟，施剑翘和往常一样时到居士林听经，但见诵经的很少，孙传芳也没有来，施心想今日天气不好，雨得这么急，也许孙传芳不一定来。谁知正当施剑翘与佛友谈的时候，看见孙传芳的汽车到了居士林的门前，而且孙传芳车后便后院。施剑翘认为机会来了，今天听经的人不多，便于动手，于是不再犹豫，原计划行事，准备好行刺用的手枪和印刷宣传品，待机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