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4/4)

大约独自一人静静坐了十来分钟，章显学起买单，正要走咖啡屋，忽然从大门外涌数名警察，走在最前面的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罗哲和另一个形魁伟、着便衣的中年大汉。

罗哲挡住他的去路，向他示了逮捕证，说：“章先生，很抱歉，你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项权利，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章显学神一变，顿时呆住。

市公安局审讯室里，罗哲指着那位便衣大汉对章显学介绍：“这位是我们刑侦大队大队范泽天，昨天他差去了，今天上午才回局里。他详细了解过你太太的案之后，断定我们早上抓错了人，杀人凶手不是童颜，而是你。所以我们就把你请到了这儿。”

章显学脸煞白，神不安地上打量了这位眉虎目的刑侦大队大队一，作镇定地问：“你们凭什么抓人？小心我去告你们。”

范泽天虎脸一沉，双目中光闪烁，似乎人世间一切罪恶都逃不过他的火金睛一般。

他开门见山地说：“章先生，废话咱就不多说了，直奔主题罢。我上午一回局里，认真阅读过你太太这桩案的卷宗、详细了解事发经过之后，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罗副队他们抓错人了。我先说说我的三大疑。第一，昨晚十多钟，童颜接到梁梦秋‘打’来的电话，将电话容转告给你，你当时只说了句‘别理她，她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就了厕所。但当你从厕所来，再拨打你太太的手机时，对方已经关机。如果童颜真是杀人凶手，如果罗哲推理正确，如果那个夜电话真是童颜用放置在浴室里的手机和微型录音机炮制来的，那么打完电话之后，童颜并未离开过卧室，又怎么有机会立即关闭手机呢？而且我检查过你太太的手机，是那老式的三星牌，并无自动关机功能。第二个疑是袋。今天早上小吴在童颜住靠近浴室、厕所窗楼的垃圾堆中搜寻到一个塑料垃圾袋，里面装着微型录音机、磁带等作案工。今天上午我又特意去童颜家里看过，她是个极净的女人，厨房、厕所、浴室的墙上都悬挂着一叠准备用来装垃圾的塑料袋。也许因为她是搞摄影搞艺术的缘故，就连选购垃圾袋这样小小的日常生活用品都很有讲究，每个屋里放置的垃圾袋颜式样都不尽相同，厨房里放的是纯白的袋，浴室里放的是带玫瑰图案的袋，厕所里放置的是印着卡通人的塑料袋。而小吴捡到的那个垃圾袋，正是一个带卡通图像的白塑料袋。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这台微型录音机不是从浴室丢的，而是自厕所窗丢的。第三，什么电话中夹杂着洒声，什么卧室时没看见梁梦秋的手机后来却又发现手机放在电话台上……等等，这些对童颜极为不利的、引导罗哲怀疑到她上的线索，基本上都是你的一面之辞，所以可信度大打折扣。综上所述，我大胆推定，假如真的有人用手机和微型录音机导演了这场离奇的杀人案，那么这个凶手绝不会是童颜，而是你——章显学。”

面对刑侦大队的指控，章显学宛如听到了天底最稽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说：“范大队，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我章显学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血人冤枉我行凶杀人？昨天午五半我就离家门，去市区苑小区等候童颜回来，直到夜里十多钟接到我太太的电话才立即赶回。你说我杀人，那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杀人了？”

“你昨天午五半离家门，这是没有错的。但是你门之后，并未立即去你要去的地方，而是连人带车躲了离你们家院门不远的湖边树林里，等着童颜到你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