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3/4)

知府大人，司总捕虽然伏首认罪，但据卑职所察，此案还有一大疑尚未明白，若就此定罪，难免有草率之嫌。”

韩青山“哦”了一声，目光锐利，直朝他望过来，问：“还有什么疑？”

五更略一抬，朝知府大人及其后的易大夫看去。

他知易大夫昨日午也已检验过梅若风的尸，人家是知府衙门里的大牌仵作，又是荆南神医，自己小小一名县衙仵作能从尸上察的疑，易大夫也必定早已看，但他从始至终却缄不言，不知是何用意。只是在此人命关天之际，自己也顾不得有越级之嫌，只好直说了。

他：“大人，司总捕的师父乃江南剑术名家，而司总捕的剑术，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早已到了青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

知府大人见他忽然说起这个，不知是何用意，不由微微皱眉：“这个本府早有耳闻，自然知，莫说荆南府境，即便放江南武林，剑术上的造诣超得过司总捕的，也并不多见。”

五更：“大人试想一，一位如此明的剑术手，哪怕是对付中泥鳅，空中飞蝇，也必剑剑刺中，绝无落空，是不是？”

知府大人，脸上却对他不着边际的哆嗦之言大有不耐之。

五更风一转，忽然提声音：“您说这样一位手，杀一个手无缚之力而且已经睡熟的文官，还用得着刺第二剑么？”

知府大人这才明白他绕这么大一个圈究竟是何用意，细细一想，却也不由暗暗称是。

五更接着：“况且梅大人背后所中的第一刀，偏离心脏至少有两三寸的距离，即便是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平常男人，手杀人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偏差，何且司总捕还是一位剑无虚发的武林手。此乃案中一大疑，卑职认为，大人不可不察。”

听了他这番辟之言，不但堂上韩大人易大夫等称是，便是吴过等堂众人，也均暗自，只觉刚才好不容易才渐渐明晰的案，此时却忽又变得云山雾罩起来。

难凶手竟不是司恨？

“大人。”司恨跪拜在地，，“五更所言虽然在理，但他忘了卑职是在仓促间杀人，心难免张，手之时略有偏差，那也是理之中的事。卑职第二剑刺，不正好把梅若风刺死了？总而言之，梅若风确系卑职所杀，与他人并无牵连，请大人定罪。”

众人见他案发之初费尽心机嫁祸于人，事败之后又百般抵赖拒不认罪，此刻案现转机，正是他为自己开脱罪责寻找生路的良机，谁知他却又心甘愿自认死罪，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实在是大大人意料。

正在众人惊愕之时，忽听门传来“哇哇”大哭之声，一条人影奔上堂来，扑到司恨前，劈盖脸就是一顿拳脚，边打边号啕大哭，边哭边骂：“你这该千刀万剐的家伙，原来我家老爷是被你杀死的……老爷呀，你死得好惨呀，以后的日，叫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可怎么活呀……呜呜……”正是梅若风的遗孀想容。

氏听说今日知府大人要过堂审理梅若风被害的案，早已在衙门旁听多时，此刻听到司恨亲认罪，又惊又恨，心激之，竟忍耐不住，撞开把守门的皂隶，冲来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司恨跪在堂上，垂首闭目，任其打骂，并不还手。

氏的贴丫环青梅急忙赶了来，去扯氏，却哪里扯得住。

想容恨意难消，左右开弓，噼噼叭叭，一连打了司恨十余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