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6/6)

找到了，她是在报上看见寻人启事后给我联系的。只是，她对有远方的亲戚要找她一事到困惑。我说我是报社的，你亲戚委托我要你的手机号。她说她没有手机，于是给了我一个座机号，大许，你赶快记来吧。

我拿笔，在手心飞快地记了电话号码。再探望了望院门，叶还没现，立即抓时间和白玫说两句。我问那个姓袁的女人什么职业，白玫说，她是省城本地人，多年前的岗女工，现在一人家保姆，照顾两个八十龄的老人。她说打电话随时都能找到她，因为两个老人的耳朵不好，家里的电话响了都是由她接听。

白玫正说到这里，我望见叶已经跨院门来了，于是赶对白玫说，有人来了，就这样吧。白玫说，好，你可要注意安全啊，我说没问题，便迅速放电话。

我开始计划怎样和这个小鬼的母亲联系。我想到了后山上那个八岁小孩的墓碑，想到了墓碑方刻着的“母袁燕洁哀立”那行文字，想到了杨胡对这座坟墓的恐惧，以至于有丧家来为小孩买墓地他也拒绝了。现在，这死去小孩的母亲已经找到，通过她我也许即将找到打开这墓园秘密之门的钥匙。

我想到了两方式和这位母亲联系。一是回省城去，找到她面谈；二是去西河镇邮电所，和她在电话里详谈。我倾向于采用第二方式，这样时间上及时些，也避免了因请假回省城而引起叶的怀疑。

我脑转得飞快地拿定了主意，便对回到堂屋里刚坐不久的叶说，唉哟，我的腰有痛，可能是昨夜在坟山上摔伤的，我得去西河镇看看医生。

叶立即关切地说，是吗？那得去医院检查检查。快中午了，你吃了午饭就去吧。

看得来，叶的态度中，除了关切还有些许疚，因为昨夜在坟山上我因惊恐而被墓碑绊倒，那事与她多少有些关系。说实话，我当时也不知那条在坟丛中打鼾睡觉的人影是人是鬼，在我跌倒的同时，我咙里一定发了很惨的叫声，这叫声惊醒了睡觉的人，他也很惨地叫了一声“妈呀”。听见这声音，我反而不害怕了，只要是人就没什么可怕的。我迅速地从墓碑旁爬了起来，一又冲到那人面前厉声吼，谁？什么的？朦胧的星光，我看见那人趴在坟边全像风式的发抖，他断断续续地说，别、别吃了我呀，我是、是好人。

他这话才猛地让我意识到自己正全披挂着茅草的装扮，我哈哈大笑，取了从披到的茅草罩，严厉地说，我是这里的守墓人，你是谁？

我这话刚一，却已经看那人很面熟，原来这人是罗二哥，白天时在路上遇见过并要用托车送叶一程的那个人。他也认了我，从地上爬起来说，吓死我了。我问，你为何半夜三更在坟山上睡觉？他满嘴酒气地说，我和朋友打赌，在坟山上睡一夜，赌去海南旅游的双程机票。当然，我胆虽大，不喝很多酒也是不敢来这里的。

事本来就这么简单。可是，我正要走开的时候，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突然问，叶怎么没上山来？我愣了一说，我们值夜班的，这段时间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