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3/5)

述过去时语气平和，这让我看见了被赦的希望。

然而，等待我的仍然是绝望。叶讲完往事后，笑了笑对我说，我现给你讲这些，我已经不怕了，因为你不来，也就伤害不到我了。说完，她转便走，并在我的呼喊声中关上了墓门。

一直到现在，我在墓园经历的事都不算大，远没有我预想中的轰轰烈烈和生死。然而，在并没大事后却落个这结局，让我非常悲哀。我不怕死，但不该这样说不清不明地死。并且，严格说来，让我死的人并无恶意，她也承认至少在一个晚上上过我。天哪，事的逻辑怎么一如此混。我在特兵队服役期间，教官可从没讲过应对这事的办法。

想起我的特兵生涯，我不禁心起伏。我当然不能在这里透我过的重大事，但讲旁枝末节的小事，也许不算太违纪。我参加过云南边境的缉毒。我从直升机上空降到一座山里，化装成接货的人和毒贩见面。那天夜里，我驾驶着一辆吉普车在山里的一座桥停，不一会儿，毒贩的车来了，是一辆当地人用的农用卡车。车上来三个汉字，走近我便问，钱带来了吧？我说，都在车上呢，几大箱。一个汉字便搜我的，确信我没带枪以后便说，你蹲别动，我们先把钱转到卡车上。我立即双手叉腰地说，货呢？没见货谁也动不了这钱，你们不懂规矩吗？我的让他们确信了我是真买家，于是便说，要货，开着车跟我们走吧。我发动了我的车，闪了三灯，这是向我的战友表示货地有变的暗号。

我开着吉普，跟着这辆卡车在山里转到半夜，后来，车在一崖边停，车上的汉走过来指了指不远的一个山说，老大在里等你呢。这样，我让他们搬了钱箱，扛在肩上跟着我走向山。了，我抬看见里面站着七八个汉，其中一个坐在石上的络腮胡大汉就是毒贩了。我迅速把他的五官和我在照片上已熟记的五官相对照，一不错，就是他，只是那络腮胡显然是今晚才贴上去的。我迅速扫视了一，没有其他。于是，我转对刚的扛箱人说，把箱放，这钱得我来给你们。于是，我蹲去打开钱箱，将一大沓一大沓的钱拿来放在旁边的地上，的人都只远远近近地盯着地上的钱，就在一瞬间，压在钱箱面的微型冲锋枪已握在我手中，我一个虎已到了的石旁，抬手向一梭弹后大喊，谁也不许动，要活命，把枪先丢，再背对退着走来。这时，在听见枪声同时，我的战友们已经冲上来彻底封住，毒贩三死两伤六个活捉，我们凯旋。

我在黑暗的坟墓里想起这段往事后，突然到非常的害怕。因为，据说人在临死前会像放电影似的看见往事，而我刚才的回忆，真的有像放电影。

而且，尽有了害怕的觉，我的回忆仍然停不来，我又看见了队清理空难现场的景。我抱起那女孩，在将她装尸袋时，忍不住替她理了理凌的发……

我一定恍惚了，想到这里时手上竟有了抚动那女孩发时的柔觉。我知在黑暗的地待得久了，这恍惚还仅仅是更可怕后果的前兆。罗小猫

这时，我突然听见在空难现场的那个女孩说话了。我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面容，只听见她的声音在叫，喂，喂，大许你过来一呀。

我侧脸看去，铁栅门已透着微弱的光。我像影似的走了过去，看见站在铁栅外面的叶便说，你次再来，可能已没人走到你跟前来了。

叶不说话，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于是我又照例问，现在是什么时候？她说，半夜。我嘴动了动，没有说“放我去”这句话，因为我已经绝望。

她说，我还想清楚一个问题。我说，你问吧，不过你问了后得相信我的回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