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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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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槐那年64岁,他不信,就说:“胡球说哩!抓去当爷养啊?”谁知不到两个月,师会真个来抓他来了(见《树怪人妖》)。

会的人一脚就把她踢了个坐墩

贵是堂兄弟,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生来时,银左手一个金钱痣,贵右手一个金钱痣,你说奇不奇!叫算命先生算了算,说两个人是财神爷的两个童转世。贵人不是?于是,不满月就有许多人来提娃娃亲。两个人的母亲不知如何亲他们才好,竟玩起恶作剧来。两个人经常互换着喂孩,乃至两个孩到了两三岁的时候,还不清究竟哪一个是自己的母亲。每当银和贵望着两个女人懵懂、或者喊错人的时候,两家的人都开怀大笑,笑得两个孩母亲的怀里——有时候拱对了,有时候就拱错了。

银说:“就是怕血,看见血就倒了。”

那时李病吾已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医生了,跟师会的人和保都认识,来说:“你们抓他算闲抓!这娃儿是血症,见血就过去了,咋扛枪打仗哩?放了他吧。”师会的人说:“李六先儿,你少闲事。他能打仗不能打仗,我们只凑个数。”他们翻看了看站在一边看闹的李二槐,接着说:“城南几个保,年轻人都抓完了,六十多岁的人都抓去数哩。”

会就把贵给捆了。周三娥扑上扑地哭,说:“你们不能抓我的娃呀!我娃胆小哇!枪一响就把他吓死了哇……”

银又说:“班,他还有血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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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格却大不一样。向,少年老成,贵外向,天真活泼;,打死不哭,贵懦弱,摸一,就羊羔样,一闭,咩——,一串泪。贵另一个突的特是胆儿小。他十五六了,还不敢放炮,一见别人放鞭炮,捂着耳朵就跑。有一次银冷不防在他了一个二踢脚,随着炮响,贵就仰面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他还特别害怕红颜,一见红颜,他就赶捂着双;如果是看见鲜血,他就立在地,脸苍白,四肢搐,呼困难。有人说这叫血,也有人说叫恐红症,或者叫

银和贵就趴在西城门外的壕沟里,打仗。贵抱住枪浑发抖。班踢了他一脚。银说:“老总,你别打他,他从小就害怕放炮。”班说:“这是枪,又不是炮。”银说:“枪不是比炮还响吗?”班说:“把耳朵住!”说罢就从地上抠了一疙瘩泥贵耳朵里,用大拇指住一拧,就拧了耳朵儿里,憋得耳朵儿生疼。世界一就无声无息了。

说:“这好办,一会儿你

两个孩从小到大,比亲兄弟还亲,不知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母孪生。

说:“啥症?”

这是1947年7月间的事。师会先抓住银,然后到贵。贵的妈周三娥正在磨房里磨,坐在面箱起的上,两只小脚蹬着“脚打罗”,咣当咣当咣当……师会的人来到磨房问她,你娃儿上哪儿去啦?她说:“上山砍柴去了。”“天都晌午了还不回来?”“带3天粮哩。”师会的人看她一边回答,脚打罗却蹬得格外的响、格外的利落,而且节奏很凌,就起了疑心,伸朝面箱里望了望。这一望就望见了贵,他弓着背趴在面箱里,罗的面撒了他一,可惜太薄,盖不住他。

贵同年同月同日生已属奇迹。到了18岁的时候,他们又同时被同一捆到了北县城师会。民国时候的师会,就好像现在的武装征集兵役,筹办粮秣。当然,到了国民党快不行的时候,就征不来兵了,师会的人只好带上绳到乡里去抓,叫抓壮丁。

银和贵被师会送到了68军。68军发给他们一黄军装,一杆中正式步枪。他们刚学会压弹、扣扳机,陈赓就把北城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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