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3)

你说，在所有人都挥汗如雨、没日没夜地修大寨田，却又整天饿断的时候，李虫的日，不亚于神仙？这家伙的优越就不免油然而生，屋里盛不他了，拉张新买的芦席，铺到村李二槐家的大槐树去睡觉。睡就睡吧，可他心中得意，又睡不着，就左跷到右上，唱自己胡编的二黄：

飞过的时候，李虫就拉动手里的绳，拉得网里的鹁鸽“扑扑楞楞”地飞。如果这时在天上飞过的是一只正在觅的鹞鹰，它就会扑来捉那只鸽。就在它扑向鸽的一瞬间，李虫猛地拉动了另一绳，这绳是通着那张网的搐的。这样，这只贪婪的鹞鹰就被抓住了，就像正在吃酒的官们撞上了纪委一样，再能扑棱，他也百莫辩，先双规了再说！

这鹞鹰就被李虫“双规”了。他钉了一个木笼，把鹞鹰囚在木笼里，不给它饭吃，饿它；不给它觉睡，困它。鹞鹰很恐惧，抵绪很大，扑棱，把白唧唧的稀屎拉得满笼都是，看见李虫，就伸着往笼上撞，想冲来叨他。李虫就笑笑，轻轻地一声哨，就像纪委的人漫不经心地说，不急，你再好好想想，啊？然后就背抄着双手走过去了，然后继续不给他饭吃，饿他；继续不给它他觉睡，困他。

不战天不斗地不与人争。

我本是卧龙山散淡的人，

这样，一个旱鹰就训成了。李虫把一铁钎烧红，在鹞鹰脖上的竹环上烙上一圈字：“天雷勿击，君勿取。李记旱鹰xx号。”然后就把它撒了去。

3个月以后，那鹞鹰再叨着就不飞走了，而是主动地飞回来。它也不再擅自吃，而是把丢在笼里，坐在一边守着，等着主人回来摸它的脖，摸了以后它才敢吃。

朝看日暮看月我仰球晒，

李虫一共有4只旱鹰。他每天早上把旱鹰撒去，然后就睡觉。睡饿了吃，吃饱了再睡。鹰倒是非常勤谨忠诚，每天都给他叼回来一两只兔，或一两只山。有一回2号鹰和4号鹰竟给他抬回来一只小獐。李虫不仅有吃不完的，还有不完的钱，因为每隔十天半月，他都会背几张兔到北县城的收购站里变几张钱，然后在县城里逛一天，大开洋荤。

但李虫仍不相信它。他在三四丈远的树枝上挂块，将鹞鹰从笼里撒来。饥饿的鹞鹰看见就扑了过去。它抓住就想往山上飞，想去找一块清雅的岩石，重温往日的盛宴。但它飞不走了，它的被主人用一绳拴着。李虫一扯绳，哧哧楞楞就把鹞鹰扯了回来，重新装笼。鹞鹰在笼里吃。但它将加工好后却咽不去，块卡在咙里，憋得它不来气。正在不知所措的危急关，主人来了，在它的脖上摸了摸，它的咙上就宽松了，香的一就到了胃里。原来李虫用竹筒锯了一个一指宽的竹环，在鹞鹰的脖里，竹环上钻两个孔，孔里穿绳，绳一，就把鹞鹰的脖勒住了，一松就又放开了。

那时的批斗会，除了挂牌、帽以外，一

你说这啥影响这！背着铁锨钯上工的人打他边过，都忍不住唉声叹气，革命斗志一就垮了，上工的步伐无打采起来。

孝顺儿是我的四个旱鹰。

打个嗝放个一轻松！

谷保堂忍无可忍，就脆让革命队伍停来，就在那棵大槐树召开批斗会。

后来鹞鹰就不扑棱了，也不敌意了，蔫蔫的，野而凌厉的珠变得暗淡无光。再后来，鹞鹰也不拉屎了，它肚里没屎了，能变屎的东西都变完了。从不拉屎开始第五天，李虫用竹签扎了大一块兔，从笼里去。鹞鹰看见，“梆”一声就叼走了，然后用爪摁住，用它尖利的、弯弯的喙，撕，啄，加工成适于咙吞咽的积。它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当然是杯车薪。它贪婪地望着李虫，目光里，已经毫无敌意，而是充满了乞求和哀怜。

李虫当然不会再给它了，继续饿它。等饿得它又不会拉屎了，李虫才又用竹签扎了一疙瘩兔给它。这次鹞鹰的目光里就充满了对李虫的激，频频地着首，锋利的喙里传呢喃细语，一脸的结谄媚。十次之后，鹞鹰就把猎获它的敌人当作自己恩重如山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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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为朋为友树是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