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3)

就这样，3号旱鹰也牺牲了。

灵脂不是灵芝。灵芝是菌类草药。灵脂，又称五灵脂，是寒号鸟的粪便，属动药。寒号鸟是一非常特别的鸟。有的童话同它，说它贫穷可怜，无家可归，到了北风飘雪之日，整夜啼饥号寒，所以叫寒号鸟。有的童话却又批判它，说它懒惰，“哆啰啰，哆啰啰，明天再垒窝。”结果一辈也没把窝垒起来，冻它活该？其实这都是人的天真无知而已，寒号鸟住在四季保持恒温的豪华石里，它“哆啰啰、哆啰啰”的叫声也不是凄凉的哀号，而是优越很的乐的歌唱。天越冷它越叫得，它是在嘲笑辛劳终生而不得温饱、在冰天雪地里哆哆发抖的人类呢。

其他几只鹰就一起冲来，撵着郭胡辣汤啄、扇，郭胡辣汤抱着钻到砧板底。3号鹰趁机就把掉在地上的五香叼起就跑。

这郭胡辣汤手里正切着，一面切，一面望着天上骂。冷不防，另一只鹰就从一片云彩里“呼”地扑了来。郭胡辣汤吓得，支书说了，再叫叼走，或者放臭，就让他赔偿损失。他急了，一连带老鹰就抱在了怀里。另外两只老鹰就来救援。郭胡辣汤抱住那只鹰就钻到防空里——跑屋里去了。他还得意呢，想着这次把老鹰逮着了，可解解气。却不知那块二三斤重的早就掉到外面了。

人们没见过这么胆大、这么厉害的鹞鹰，敢跟人抢吃！郭胡辣汤吓得不敢摊了，把架挪到屋里。安全是安全了，但人们看不见架，以为四新饭店的锅搁置了，想买的人，老远望一就走了。因此生意就清淡起来，原来一天就卖完的，现在两天了还没卖完，四新饭店里充满了臭味。饭店里也有党支，党支书就上纲上线地把郭胡辣汤给批了一顿，说我不信恁大个人连个老鹰都看不住！你是不是对当初公私合营不满意？故意看着集财产受损失？郭胡辣汤无奈，只好又把架搬到外面。不过防范更严了，支书给他来一张渔网，罩在架上。这方法用，两天了，那几只鹰光在天上盘旋，始终没有来。郭胡辣汤心得意，仰起脸笑着骂：“孙！抢劫犯！飞天大盗！来呀？你可来叼呀？”

北山区是中国天然的药园，盛产二百七十多草药和三十多动药。草药如天南星、黄芪、天门冬、灵芝、山萸、金钗、石薇等。由于所纬度不同，北山区的中草药比别的独特，比如金钗，别的金钗是节节草样，称石斛；而北的是蝎尾样，称金钗石斛。又比如石薇，同是凉药，但别的烈，服后肚疼，有副作用；而北的温，服后肚不疼，疗效还。北的动药有蝎、蜈蚣、地龙、鹿茸、红娘、灵脂等。本篇要讲的，就是与灵脂有关的故事。

现在肯定没有那么厉害的老鹰了。但当年的余悸却刻在人们的心上，刻在北山山的记忆里，也许会真的变成一风俗，世代相传。

寒号鸟自己不力

两只鹰一直把李虫养活了5年。1976年冬天，李虫因脑溢血去世。他埋在地旁边的一块荒地里，坟上面的天空中，经常有两只鹰在盘旋。

壳像一枚桃般“卡吧”一声就碎了，随着块一起跌落在地上，扑棱一地桃。

只剩1号鹰和2号鹰了。由于饭店的防范措施越来越严密，所以基本上无机可乘。但1号和2号还是隔三岔五的，总能叼回一块五香回来，不致让李虫饿着。原来这1号鹰和2号鹰格比较平和，且异常机智，善于总结经验教训，它们觉得这样室抢劫风险太，付太大，就不再在郭胡辣汤的架上打主意了。而是躲在的蓝天上行侦察，侦察每一个来买的人，是大人？是小孩？是男人？是女人？是老汉？是病残？是提在手里？还是挑在肩上？割了多少，是否值得冒一次险？成功的把握有多大……它们把这一切侦察分析清楚后，就静静地跟在目标后面。待到目标走到半路上后，它们就乘你稍不留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来，往往不等人们回过神，手里的五香就被叼到天上去了。直到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你到安铺镇去割，临走时，铺的老板总要叮嘱一句：“您走好，小心路上老鹰！”外地人会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风俗啊？老鹰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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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屯人不仅有打猎的传统，还有采药的传统。怪屯人把采药叫打药。

第十四章   天杀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