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2)

可在武昌和汉见到的是谁呢？是鬼？是大脸哥的魂儿？就是真的是大脸哥的魂儿，是大脸哥死后变的鬼，他也不害怕。他跟大脸哥好。大脸哥跟他是已五服的本家，但他俩同在汉生意，每年都是同去同回，互相照应，亲如手足。可是今年大脸哥因为女人的事晚走了一步，就事了。

“是呀！去年到现在，这铺门一直锁着。我这房，你哥哥到底租不租了？房租至今不，人也不个面，咋个回事嘛！”房东窝了一肚气说。

他到哪儿去了？年不回家，初六就应大开市了，他为何不在店里？看看门两边，也没有“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之类的新联语，门地上也没有开市大吉的炮。真是个鬼，他也该在店里呀，去年不就一直在店里么？

但鬼还会生意吗？魂儿还会挣钱吗？在汉见到的大脸哥，到底是不是鬼呢？要真是鬼，那又是多么让人奇怪的事啊！李原被这件事烈地引着，刚过了初五，他就起走了。他要找大脸哥去。他要问问他是不是鬼。要真是鬼，想到今后他要与一个鬼经常在一起，就像他活着时一样亲如兄弟，聊家常，谈生意，喝酒，饮茶，看二黄，听鼓……那是多么新鲜、多么让人激动的事呀！

李原说：“我去年搬武昌去了。大叔找我有事？”

就这样，李原整整等了10天。第十天太挨着扁担山的时候，李原见着了197号的房东。因为李原从前经常来，与房东是认识的。他喜望外，想着房东一定知大脸哥的行踪，连忙喊住：“大叔新年好啊！我哥呢？咋不见开门？”

房东见他也一脸惊喜，说：“哎呀！可找到你了！我到汉正街去了好几趟了。”

怎么？去年一年都没开门？不可能吧？去年他来找大脸哥四五次哩，次次都在屋，怎么会没开门呢？李原狐疑地望着房东的脸，说：“不可能吧？”

初十到了汉。李原顾不及打理自己的店铺，就直接来到德化街197号。197号门前有一棵龙钟古槐，古槐上钉一块黑漆红字的木牌：永寿药材行。两间黑漆扑踏板门面，扑踏板上穿了一个铁穿条，穿条起挂了一把大洋锁。

大脸哥不在屋。

房东说：“跟你一样的事，找你哥哥呀！”

“找我哥？”

但197号的铁穿条仍然锁着。他在门坐到天黑，仍不见大脸哥回来。

“咋个不可能嘛！你看看这锁，看看这招牌。”

李原只好先回到武昌自己的店里。

房东用手拍拍穿条上的大洋锁，又拍拍钉在古槐上的招牌。李原看了看，大洋锁确实是生锈了，古槐上的招牌也确实是油漆斑驳了。

第二天他又过江来找大脸哥。

第三天他又去。门仍然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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