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5/6)

辟蹊径，请吴画一面特别的作品，一方面既可劝人行善，另一方面又可使我寺重现辉煌，何乐而不为？师父博闻广知，谙佛法故事，所以……”

广笑了，闭目思忖，突然睁开，：“《地狱变》？”

佛教说法，生灵分六回：天、人、鬼、畜、阿修罗（阿修罗即界于人、鬼、神之间的灵）和地狱。作为六之一的地狱，是最苦的。在佛教中，地狱是用来劝诫别人的。佛教典籍通过对地狱的黑暗与恐怖的描述警告人们：活着时，不可作恶，否则死后当地狱，受尽折磨。

就在玄纵要请吴的时候，广笑一把拉住他，说：“《地狱变》规模宏大，人繁复，耗时必，仅凭我和他的一以及三千两银是不够的，要想叫那吴生全心地创作此画，还需要一样东西……”

广笑在玄纵耳边低语几声，后者听完后，说：“师父毕竟是师父啊。”

广笑清朗的笑声响彻赵景公寺。

玄纵联系吴时，后者刚刚在永安坊永寿寺完成《变形三女》的创作。

对吴来说，不是随便哪个寺院请他就去的，一是看他的心，二是看他对该寺的觉。前面说了，玄宗和宁王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度，所以吴也很知趣，在外面通常只接三五天完成的活儿，超过这个天数的题材本不画。

此日，当玄纵小和尚现在吴面前时，正带着王耐儿、释思、李生、翟琰、张藏、韩虬等众弟在平康坊的一个酒楼喝酒。带徒苛刻，经常揍徒弟。师前，这些弟跟随吴只两件事，一是临摹他的作品，二是在吴画完后负责填染彩。也就是说，只有真正师后才可以自己创作。

见到吴，玄纵的第一句话是，我是赵景公寺广笑禅师的弟；第二句是，我家师父有好酒。

最近一段时间，吴心不佳，苦闷难以向人表白。所以当看到又有僧人找到他时，就显得很烦躁。不过，听到是广笑的弟，且有好酒时，便：“莫非那广笑也庸俗了，要请我画？”

这时候，王耐儿等众弟齐声：“我家师父最近不接活儿！”

玄纵嘿嘿一笑，拉了把椅坐，说：“这次大师是必去不可的，我家师父为您准备的是一大坛昆仑觞，而且请您画的是《地狱变》……”

吴一愣：“《地狱变》？‘昆仑觞’？”

当年在洛时，吴一度追随被称为“醉中八仙”的书法家张旭学狂草，虽然没学成，但却在张那里学到不少酒的知识，其中就包括玄纵说的“昆仑觞”。

关于此酒，《酉杂俎》中有记载，北魏时，有重臣贾锵，他家有一仆人，尤善辨别好，“常令乘小艇于黄河中，以瓠匏接河源，一日不过七八升。经宿，中赤如绛，以酿酒，名昆仑觞。酒之芳味，世中所绝”。也就是说，造酒的，取自于黄河源，极为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