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4/6)

娱乐区的平康坊，又挨着闹的东市，即使夜里安城宵禁时，这里的酒楼歌馆依旧营业。还有一个原因，现在《酉杂俎》里，就是寺里的会觉上人自“酿酒百石，列瓶瓮于两庑，引吴玄观之。因谓曰：‘檀越为我画，以是赏之。’吴生嗜酒，且利其多，欣然而许”。

不过，吴一生最杰的画，跟上面提到的那些没什么关系，而是现在常乐坊赵景公寺南中三门东上的一幅白描作品。

赵景公寺为隋文帝皇后独孤伽罗所建，为的是纪念其父也就是南北朝时西魏大将独孤信（封赵国公，谥号景）。所以，有相当一段时间，这座寺院在安是排前几名的。寺院西廊，有知名画师范寿画的《西方变》，画面中的宝池尤其妙绝，凝神视之，觉浮；院门上白描树、石，颇似更知名的画师阎立德的风格（段成式曾携带自己收藏的阎立德的绘画稿本当场对照）。寺华严院中的卢舍那大佛像，用金石雕成，六尺，风格古朴，其样巧，为镇寺之宝。据说面有卢舍那大佛的真舍利三斗四升。此外，寺中还有小银像六百余座，大银像和大金像各一座，均六尺多；又有镶有各宝珠的佛经屏风一架，以及黄金铸成的经书一。

理说，这个寺院的实力够大了。但到了盛唐时代，很多寺院迅猛崛起，比如慈恩寺、青龙寺、荐福寺、西明寺、禅定寺、菩提寺、大兴善寺。这些寺院，不少都是李唐的皇家寺院，而有隋朝皇家背景的赵景公寺，自然被冷落了不少。尤其是玄宗时代后，这家寺院每况愈，在安只能勉排在中游的位置了。一段时间以来，关于该寺最有名的新闻居然带有八卦彩：其寺前街有一古井，俗称八角井，特别的甜。唐中宗时，逸骄奢的安乐公主路过，叫侍女用金碗在该井取，结果碗坠而不，一个多月后，现于安城外的渭河。

以上传闻是真是假不好说。

因为玄宗时，安各个寺院间的竞争已趋白化。为了招揽香客，诸寺使浑解数。比如，京西的持国寺为引香火，声称他们砍伐寺前槐树时发现奇事：每片木上都有一名天王的形象。尽人们指责是假新闻，但该寺还是火了一把。

任何寺院都希望香火旺盛。在唐朝时，香客多也就意味着施舍的银多，而能翻盖更宏伟的寺院。如此一来就会受到权贵乃至皇家的关注，僧人在安佛界的地位也就越。住持们为了叫自己的寺院上平而冥思苦想。

一向以修行著称的赵景公寺的住持广笑禅师也未能免俗，重金请吴为其画。给广笑主意的是其贴弟玄纵。玄纵的原话是：“师父，据我所知，您与那吴在洛时就认识，何不拉一关系？否则，我赵景公寺就越来越冷清啦。”

对弟的建议，广笑是有些迟疑的。他确实跟吴是旧相识。当年吴落魄洛，正是广笑给他的主意：何不去安碰碰运气？那时候，广笑刚在白寺家。有一次，吴没饭吃了，到白寺混饭，闲聊时了吴那么一。这条儿是如此重要。但就两个人来说，却没什么的往。

面对师父的迟疑，玄纵说：“何必顾虑？该多少钱，我们给吴多少钱，一笔买卖而已。据弟所知，吴的官价，是每面画三千两银，这钱我们寺院还是得起的。当然，如果他念旧，打折，我们也乐于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