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5/5)

了些。就在这时候，枯骸突然从坟墓上“悚然立”而起。再后来，那枯骸站起，孤独地慢慢走去。

这是一个有惊无险的故事。

主人公目击的枯骸，已完全脱去。如果不意外的话，正在修太炼形之术，只是不承想被于凝打搅了。

类似的故事在江西也发生过：“洪州樵人，西山岩石之。藤萝甚密，中有一女冠，姿绝世，闭目端坐，衣帔皆如新。众观之不能测，或为整其冠髻，即应手腐坏。众惧散去。复寻之，不能得。”说的是，岩石藤萝间坐着一个女士，闭着，貌，被樵夫看到，呼之不应，上前一摸，摸哪哪腐烂。秘籍所载，太炼形时，也可腐去，但五脏保持不坏，所以女士仍有可能正在炼此术。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她炼形失败了。

那么炼成功了之后场面什么样？

《酉杂俎》：“上都务本坊，贞元中有一家，因打墙掘地，遇一石函，发之，见如丝满函，飞于外。惊视之次，忽有一人起于函，被白发，丈余，振衣而起，门失所在。其家亦无他。前记之中多言此事，盖门太炼形，日将满，人必之。”

既然为修炼，自然是有难度的，所以飞仙仍是幸运者的事。

唐代宗永泰年间，有王生家住扬州孝寺北，一个夏天的月圆之夜，王生喝多了，倒在床上，手垂床。妻担心他受风，刚想将王生的手拉上来，突然间，一只枯的手从幽暗的地钻，攥住王生的胳膊，猛地往地里拉。

王生掉床，在手拉拽，竟陷地里。

其妻与婢大恐，合力拽住王生的大。但最终，还是没能抵过那手之力，王生的最后一衣带也消失在地里。

妻召集全家人倾力挖掘，在二丈多，挖枯骸一，看样已有数百年了。或许太炼形不成，而迁怒于床上的王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无论如何，倒霉的王生从人间蒸发了。

炼金术

元和中，江淮中唐山人者，涉猎史传，好，常游名山，自言善缩锡，颇有师之者，后于楚州逆旅遇一卢生，气相合。卢亦语及炉火，称唐族乃外氏，遂呼唐为舅，唐不能相舍，因邀同之南岳。卢亦言亲故在羡，将访之，今且贪舅山林之程也。中途止一兰若，夜半语笑方酣，卢曰：“知舅善缩锡，可以梗概语之？”唐笑曰：“某数十年重趼从师，只得此术，岂可轻耶？”卢复祈之不已，唐辞以师授有时，可达岳中相传。卢因作：“舅今夕须传，勿等闲也。”唐责之：“某与公风耳，不意盱眙相遇。实慕君，何至驺卒不若也。”卢攘臂瞋目，眄之良久曰：“某刺客也。舅不得，将死于此。”因怀中探乌韦，匕首，刃势如偃月，执火前熨斗削之如扎。唐恐惧，述。卢乃笑语唐：“几误杀舅。”此术十得五六，方谢曰：“某师，仙也，令某等十人索天妄传黄白术者杀之。至添金缩锡，传者亦死。某久得乘跷之者。”因拱揖唐，忽失所在。唐自后遇，辄陈此事戒之。

唐宪宗元和年间，江淮有一山人姓唐，平时好修，曾遍游名山，自言会缩锡术。所谓缩锡术，也就是炼锡为银之术。可以想象，当时有很多人想跟他学这个本领。当然，都被他拒绝了。

这一天薄暮，唐山人行至楚州客栈，遇一青年自称卢生，说自己也懂些冶炼之术，二人聊得不错。卢生自言母亲那边也姓唐，遂喊唐山人为舅舅，言辞恳切。唐山人说他此行去南岳衡山访友，问卢生可否同行，后者说自己去羡亲戚家，其中一段可以搭伴。

转天早上，两人踏上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