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4/4)

等世家大族再次在政治领域辉煌起来。他们厚的家学传统在科考中显示大的优势。

以范卢氏为例，在中晚唐时代，共有一百多人考中士。要知，唐朝的士考试是最难的，而且录取人数极少，每年二三十人。范卢氏成绩如此优异，自然得益于自东汉以来连绵不断的家学传统。再以本故事主人公所在的清河崔氏为例，唐时共十二人任宰相，“安史之”后就占到十人之多，他们基本上都是依靠学识考中士而走仕途的。

当时，“崔、卢、李、郑”中，又以陇西姑臧大房李氏、清河小房崔氏、北祖第二房卢氏、荥昭国郑氏最贵。以上四家，即使为布衣，仍傲视公卿：“姓崔、卢、李、郑了，余复何求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排除里面的清外，的是他们神上的富有。如果没有大的家族文化传统，这富有又如何能支撑得起来？

画中人

唐德宗贞元末年，开州有将军叫冉从，轻财好客，州文士多依附于他。时有画家名宁采，为其绘《竹林会》，甚为工整，悬于厅堂。

一日，冉宅有客郭萱、柳成二秀才，当时在座的还有宋存寿士。闲谈之际，柳成突然对宁采说：“你这幅作品，所绘竹林七贤，于气势，而失之于意趣。现在，我想表演个节目，不用五笔墨，而修改此画，使之彩绝！大家以为如何？”

冉从笑：“莫说梦话！不用笔墨，怎么修改？”

柳成也大笑：“我可以到画面里……”

郭萱狂笑。

柳成说：“若不信，可打赌。”

郭柳二人遂赌五千钱，冉从为裁判，宋存寿为观众。随后柳成腾而去，没了踪迹，众人惊骇，急忙来到《竹林会》前，于画面上一阵摸索。

过了一会儿，众人忽听到柳成说话：“郭萱！”其声若自画中。又过了一顿饭的工夫，诸位看到柳成自画上坠，指着阮籍像说：“已完工。”

众人望去，觉阮籍之像真的与以前有了区别，其嘴呈笑状。后来把画的原作者宁采叫来，叫他辨认，他摇：“这阮籍似乎不是我画的。”

冉从与郭萱一起拜那柳成，后者自然没要那五千钱，而是告辞走人了。

这则故事影响了蒲松龄《聊斋志异》里的《画》：“江西孟龙潭，与朱孝廉客都中，偶涉一兰若，殿宇禅舍，分不甚弘敞，惟一老僧挂搭其中。见客，肃衣讶，导与随喜。殿中塑志公像。两图绘妙，人如生。东画散天女，一垂髫者，拈微笑，樱动，波将。朱注目久，不觉神摇意夺，恍然凝想。忽飘飘，如驾云雾，已到上……”

段成式的说法，其友宋存寿士曾在现场，目击了这一事件：贞元末，开州军将冉从轻财好事，而州之儒生者多依之。有画人宁采图为《竹林会》，甚工。坐客郭萱、柳成二秀才，每以气相轧，柳忽眄图谓主人曰：“此画巧于势，失于意趣。今为公设薄技，不施五，令其彩殊胜，如何？”冉惊曰：“素不知秀才艺如此！然不假五，其理安在？”柳笑曰：“我当被画中治之。”郭抚掌曰：“君绐三尺童乎？”柳因邀其赌，郭请以五千抵负，冉亦为保。柳乃腾赴图而灭，坐客大骇，图表于，众摸索不获，久之，柳忽语曰：“郭信来？”声若画中也。顷，瞥自图上坠，指阮籍像曰：“工夫只及此。”众视之，觉阮籍图像独异，吻若方笑。宁采睹之，不复认。冉意其得者，与郭俱谢之。数日，竟他去。宋存寿士在释时，目击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