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4)

得，这回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忽然想到，小时候看的小人书里，土匪把解放军侦察员带去老巢，就是这么蒙着睛一路牵着走的。

方震略微一怔，从怀里掏一个蓝塑料的本，上有三个金楷字：“工作证”。我翻开一看，里面写的工作单位是公安八局，职务却没写。

“我先把门锁喽，小店怕遭贼。”我嘟囔一句，掏钥匙锁好门，把防盗措施都检查一遍，这才去。一门，迎面看到门外停了一辆黑的红旗ca771轿车，敢这就是刚才店里振动的原因。我的店面不在琉璃厂正街，而在里面一条偏斜的胡同，泥地正在翻修，地面上全是沙。那沙沙声正是胎跟沙地传来的。

我没想到方震居然把红旗车大模大样地开胡同，停在我的店铺门。那时候红旗虽然已经停产，但仍旧是份的象征，全北京没多少人能有机会坐上去。真不知他是为了替我少走两步路，还是故意给我制造压力。

方震抬起手腕看看表，站到门，了个请的姿势。八局的威慑力太大，我这样的老百姓实在没什么选择，只得着走去。

“不能说。”

“那您总要告诉我，是上谁的命令吧？”我问。

我把份证掏来，方震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还给我，还敬了个礼。我毫不客气地开：“那么，也让我看看您的证件——不是怀疑您什么，只是我疑心病重。”

这辆红旗车有旧，但洗得一尘不染，在黑暗中有如一庄严的石兽。方震拉开后排车门，示意我先上车。我注意到方震用右手拽开门，左手挡在车门上端，防止我的脑袋磕到边框。

红旗车的后排特别宽敞，座椅也很。我坐去以后，还能把伸开。方震也上了车，他殷勤地把两边的车窗都拉上紫绒布窗帘，然后拍拍司机的肩膀。

司机也不说话，熟练地打着火，方向盘一打朝着胡同外开去。方震把两排之间的木隔板也升起来，然后冲我笑了笑：“不好意思，规定。”

“找我什么？”

“这里是八大吧？”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方震有些惊讶，但是他很快克制住了，别有意地看了我一，放前面挡板和左右窗帘，示意我在车里坐好，他自己却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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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谁啊？非今晚不可吗？”

我把工作证还给他，换了一副笑脸：“方同志，您是要买，还是要卖？”方震：“请你今晚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见见你。”

此时天已经黑透，不过周围的路灯十分亮堂。我环顾四

大约开了有二十多分钟，车终于停了来。原来一直闭目的方震“唰”地睁开睛。

方震在车里坐得笔直，脊梁虚贴靠背，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一看就是受过特殊训练。我几次想问咱们去哪，看他那个样，把话都咽回去了，索闭目养神。

“……”

一个老军人，一个外事接待老手，一个八局的员。他的这三重份让我惊讶不已。我就是一介凡人老百姓，犯不上跟神仙，乖乖跟着吧。

我心里骤然一缩。我听一个老弟说过，公安有两个局地位特别神秘，一个叫九局，接受公安指导，但直属于总参，负责的是政治局常委的安全，也叫中央警卫局；还有一个局，就是方震所在的八局，负责副国家级领导人、级别外宾和一些重要人的保卫工作。

方震朝天上指了指：“反正不低，但我不能说，这是规定。”

我皱起眉，这事太蹊跷了，不能不留个心。虽然我这小店里实在没什么上的珍品，可我也得留神。

能和中央警卫局齐名，这个八局的来，可想而知有多大。搁到几百年前，那就是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加锦衣卫！

“必须是今晚，这是上的命令，务必请您过去。”方震说，气很客气，却十分。

这绝对是外事接待工作的老手！

“我们到了。”

要不是小蒋在旁边拼命使，再加上那张八局的证件，我真想问问他，哪有这么说话的。

一你的份证？哦，不是怀疑你什么，这是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