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5/5)

只有药不然和黄烟烟了。付贵找几个酒盅，给我们满上，然后他自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问了第三个问题：“你们是为了许一城的事？”

这人光当真毒辣得很，药不然拿指了我：“这位是许一城的孙。”

付贵打量了我一番，不动声：“倒和许一城眉有几分相似。”他一说到许一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不再是那个骗人钱财的猥琐老纤夫，而是当年在北平地上横行无忌的探。我注意到，在他脖颈右侧有一目惊心的疤痕，虽然被衣领遮掩看不太清，但依稀可分辨是烧伤。

现在亲见过许一城的人，除了黄克武以外，就只有这个付贵了。从他嘴里探听来的东西，将对我接来的人生有重大影响。我的声音显得有些张：“听说当初拘捕审问我爷爷的是您，所以想向您问问当时的形。”

付贵三个指着酒盅淡淡：“这么多年了，怎么又把这件事给翻来啦？你们费这么大力气跑来找我，恐怕不是想叙旧那么简单吧？”于是我把木加奈归还佛的来龙去脉约略一说，特意调付贵是解开木笔记的关键。

“这么说来，五脉对这个盗卖佛的案，一直念念不忘啊。”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许家已不是五脉之一。”我纠正了付贵的说法。付贵听到许家二字，看我的神有了些变化。他问：“你们家这么多年来，过得如何？”

我简短地说了一许家的况。付贵听完，把酒盅搁，指了指门：“看到门那副对联了么？那就是许一城送我的。我每年都请人临摹一副，挂到门外，这都好多年了。”我颇为意外：“您和我爷爷原来就认识？”

“岂止认识，还是好朋友呢！”付贵晃着脑袋，仿佛很怀念以往的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我跟他认识，那还是在溥仪才逊位不久。那时节，我在琉璃厂附近个小巡警，每天别着警在片儿溜达。有一天，我看见一个穿褂的人走过来，胳肢窝还夹着一把油伞，像是哪个大学的学生。那时候大学生老闹事，我就上了心，过去盘问。那学生说他叫许一城，正准备去北大上课。我一看他带着油伞，心里就起疑，北平晌晴薄日的，谁没事会门带把伞啊，肯定有问题！”

付贵说着的时候，脸上浮现笑容来。老人最喜回忆过去，而且对过去的记忆都特别刻。我没急着问他木笔记的事，而是安静地听着，希望能多听到关于许一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