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5/5)

别揽着瓷活儿。四九城多少老专家，那都恨不得修成正果了，排着队过来鉴定，都没说个不字儿。国的科技不？月亮都登上去好几十年了，到北京这儿机一开，也查不来啥，临走还翘着大拇指，说一句ok！”

在这外夹攻之，郑重终于抬起来，一言不发，转了里屋，托一件宋代鸿雁银制香，盯着黄烟烟：“拿这个封一天的盘，您看成么？”围观人群发起哄声。

封盘本是围棋术语，指的是双方比赛中断，棋盘被封，中途休息后再战。引申到藏古界，是指在斗的时候，被斗的一方若是鉴不来，又不甘心认输，就会提封盘，缓上一段时间，可以趁这期间去找外援。但是封不能白封，必须得拿一件东西补偿给对方。补偿多少，得看斗的鉴定难度有多，彩有多大。

像这个青铜爵的斗难度，郑重拿宋代的银香来封盘，已经算是低了。黄烟烟看也不看，把香扔到我手里，然后把青铜爵拿回来，在一大群人的灼灼目光离开。

回到旅馆以后，我关上门，沉着脸质问她：“黄烟烟，你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黄烟烟不回答，低抱着龙纹爵缓缓挲。

“你拿自己赌注！这算是什么意思？”我很生气。我们此行是接郑国渠，拿到那枚铜镜，不是砸他的招牌。黄烟烟把自己押上去，无异于把我们与还没面的郑国渠推上完全对抗的路。

黄烟烟终于抬起，淡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我一拍桌，然大怒：“你太鲁莽了，这样不光会搅整个计划，也对你自己不负责！”

药不然过来打圆场，把我们两个拉开，劝我：“哎，我说两位，床吵架床尾……（我和黄烟烟同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说错了，是抬不见低见，就别吵了。其实这样也好。今天封盘用宋银，明天封盘的时候，咱们提得用唐铜镜，不就结了吗？”

封盘的代价是很的，多次封盘，价码就会逐级提升。如果用这个手段拿到铜镜，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我冷哼一声：“那也得谨慎。万一人家斗赢了呢？我知五脉是泰山北斗，可藏古界藏龙卧虎，暗藏的手不知有多少。万一真让人斗回来怎么办？到时候，我看你黄烟烟是当场自刎，还是直接嫁人！”

“不早了，我睡了。”黄烟烟不理睬我，抱着铜爵离开，剩我和药不然面面相觑。

我问药不然：“她这么，你说会不会是她爷爷的主意？”药不然挠挠脑袋，有些迷惑：“黄克武对这个孙女特别宝贝，应该不会让她这么危险的事吧……不知，哥们儿真的不知，黄家在五脉里，算是个异类，他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事，跟其他三家格格不。”

“妈的。”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只是我也不知是骂黄烟烟，还是骂黄家。

到了第二天，我们三个如期而至。店铺门早已经站满了人，都等着看续集。郑重一看我们来了，从里屋搀一位老先生。这位老先生一白发，着副老镜，上穿的是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中山装，胳膊上还着两个蓝底碎袖。

我一看这装束，心生警惕。这样的人，大多都是某个作坊或术厂的老技工，其貌不扬，手里活却明得很。老技工接过青铜爵，仔细端详起来。他的鉴别手法跟昨天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动作更为细致，看的时间更。约摸过了一个小时，老技工眉有些皱，开始把手指伸爵底去摸。

我知他在查看什么。这些青铜爵的底往往都有铭文，从铭文容、字形、字边锈蚀与其他分的协调程度，就能大致判断来真伪——铭文或刻或刻，边缘凹凸不平，赝品在旧的时候，很难到天衣无，字边锈斑会破绽。只不过这鉴别办法要有厚的彝铭功底，全国能达到这个平的人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