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4/4)

丰富。看警察过来，村里的人也没多惊慌，该什么还什么，连狗都不怎么叫。我跟在郑重后，在如同迷般的村小路里七转八绕，开始我还试图记路，到后来彻底被绕了。郑重带着我，也不知怎么走的，巧妙地避开了盘查的警察，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村，钻附近的一个山坳里。

这个山坳很隐蔽，从外面看只是一片满繁茂槐树的山坡，没有任何人工建筑的痕迹。等到我们穿过槐树林，爬上坡以后，视野立刻为之一变。从坡向里，在槐树掩蔽之，整个坡势陡然塌陷成一个小小的凹陷盆地，好像一个小小的火山。

“火山”的底是一片平地，上面搭着几个简易工棚。工棚前有三四个两米见方的坑，坑上都盖着木板。坑旁散地堆放着各各样的青铜，有爵有簠，有壶有盘，甚至还有两大戈与一尊小鼎。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同样的特：表面很光，一看就是新造来的，和挂满锈蚀的青铜真品气质大不相同。

郑重带着我走到一工棚，指了指里的一张行军床：“你就先在这里待着吧。”我注意到，那些坑土的颜与周围大不相同，呈现暗褐，还微微散发着酸臭的味。“这里……是你们坑锈的地方？”

“哼，老大倒是看重你，这个坑村里都很少人知。”郑重搬了把板凳，坐到我旁边，语气有些不。他没说不，显然是间接承认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这回可有麻烦了。

青铜造假的工序里，有一至关重要的过程，叫“坑锈”。将新造的青铜埋坑中，坑土烤，泼陈醋，再加土掩埋，几天工夫，就能咬与老一模一样的锈蚀来。添加不同的化学药剂，锈蚀风格都有不同——郑国渠想要我的《素鼎录》，目的之一就是想知有没有独到的坑锈方。

与此同时，坑锈也是警方认定文造假的关键证据。没有这工序，铸造青铜不算违法；被查有坑锈的行为，才会被认定是蓄意造假。所以每一个造假窝，坑锈工坊都藏得极为隐秘，轻易不示于人。现在郑国渠居然让人把我藏到了这么隐蔽的地方，要么是对我太放心，要么就是不打算让我离开了。

这家伙事，实在是狠辣果断，毫不拖泥带。

我躺到行军床上，开始眯着睛打盹。郑重负监视之职，不敢睡觉，可看我这么一副悠闲的样，又恨得咬牙切齿。他坐在板凳上，显得十分烦躁。

“阿嚏！”

我忽然打了一个嚏，鼻：“怎么这里好冷啊。”

“扯淡。”郑重撇撇嘴，此时大约是午一多，虽然坑底大分天空都被茂盛的槐树遮挡，但透来的光很充分，晒在上洋洋的。

“真的，不是那冷，是冷。”我抱着胳膊，翻了个，嘟囔了一句，“难不成真是那古墓闹的……”

郑重一听“古墓”俩字，耳朵立刻竖起来了：“你说什么？”我连忙摆手，表示没说什么没说什么，郑重反而起了疑心。他今天倒斗一无所获，心里正憋着一闷气，对这些字都特别。

他再三追问，我只得无奈地问：“那个墓室，你今天去过没有？”郑重回答：“去了，墓室的石门就是我挪开的。”我“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还动了里面什么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