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4)

到了胜严寺门，我问秦二爷跟不跟我们去。秦二爷一拧脖：“不了，我自己走回去！”他一转，狠狠朝地上吐了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那关羽是什么时候从人间的武将，变成佛教神灵的呢？”木加奈抬起脸好奇地问。我恰好之前收过关公像，所以研究过几本关公崇拜演化的书，对这个略知一二，便告诉她：“这个说来就话了，总之历朝历代对关羽不断地神化，不断地加封号，慢慢从一员武将变成名将，又变成了神将。”

我们转悠了半天，一无所获，问了几个过路的和尚。可他们都是最近才被派来胜严寺监督重修的，之前的事也不了解。

“没办法。这个也是业务需要……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之前收到一尊关公铜像，特别致，说是

讽刺的是，殿前不知被谁搁了一个小香炉，几香歪歪斜斜地在里，半死不活。看起来，这里还是有些村民会跑来上香的，只是不知他们对着断垣残拜个什么劲。

“关羽在儒教、教和佛教里，都被视作是守护神，所以在各地的寺庙里，都会有关羽神像的影，是类似于护法珈蓝神1一样的存在，也是中土佛教合当地传统的见证。”

这座寺不算旅游景，没人收费。我们信步，一路穿过广场，偶尔有几个村民走过，也只是淡淡瞥过一，继续前行。

胡哥收了钱，心大好，回喊了一声。没过多久，裹着绷带的秦二爷从后转了来，手里还捧着龙纹爵。他一看是我，睛里怨毒的神。胡哥沉脸：“你明天带着他们去胜严寺转转，不许差错。”

“啊？是吗？日本人都知的中国人？”木加奈很惊讶。

“许桑，那个是什么佛？”木加奈忽然指着一尊石像问。这尊石像藏在一突石之后，后一棵大杨树，前摆着一个香坛摆放的痕迹。这石像的上半截已经没有了，只剩。我扫了一，看到这石像披裙甲，旁边斜靠一截兵柄，在腰附近还能看到有几缕胡须垂的凸起粉饰，不禁笑：“这人在你们日本，也很有名气，可以说是家喻晓。”

我们继续往后走去。后的观音殿、藏经楼、华严殿、禅房之类的功能建筑，也是大多损毁。木像金像铜像之类的，肯定剩不了，好在有一小分供在僻静角落或者山凹的石像，总算还保留着原貌。我和木加奈仔细勘察，发现这些佛像最早可追溯到明代，不过造型都是典型汉地风格，没有一尊和胡哥脖上的金佛相似。

昨天木加奈已经从文局要了相关资料。胜严寺是座古寺，何时所建已不可考，最早的一次重建是在大明景泰七年，香火繁盛，历代县志都有记载，可惜大分建筑在“文革”期间被毁，至今还没恢复元气。

“你知的还真多。”木加奈大为佩服。我脸一红，前不久我才在姬云浮面前栽了一个大跟斗，听到这恭维，还真是有吃不住。

胜严寺位于岐山县城西南，不到三公里。秦二爷在方向上不敢撒谎，带着我们沿公路过去，没多少时间就开到了目的地。这里位于周公河和横河汇的北岸塬，地势颇，以风而论，确实是个建寺起观的好地方。

我们从广场走过钟楼、鼓楼和天王殿，在沿途的栏侧殿角可以看到不少佛像、菩萨像和金刚像等常见的寺庙造像。不过这些石像要么被砸得面目模糊，要么整个颅被切掉，几乎没几是完整的。等到我们来到了寺庙的心大雄宝殿时，发现前只剩一片凌的石座地基，木质结构全都不见了——据说全毁于“文革”里的一场大火。

秦二爷一脸不愿，可不敢半抗拒。他把龙纹爵给我们，战战兢兢地先走了，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估计上次打得不轻。

“可是，关羽怎么会现在佛教的寺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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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照，而这个参照，很大可能就在胜严寺。

当天晚上，我就在姬云浮家睡了一宿，木加奈回了县里的宾馆。到了第二天，我们开着吉普车，秦二爷带路，风驰电掣地朝着胜严寺开去。一路上，秦二爷除了指路以外，一声不吭，显然是怀恨在心。我有心跟他搭话，总被他一句“您扮猪吃老虎厉害，我不敢说”回去。

古寺山门半毁，断垣青痕，虽然已被重修，却也难掩倾颓之气。寺门前的两株大树一棵已经半倒，另外一棵早已枯死，剩光秃秃的枯枝垂耸，还没被清理净。我站在这寺面前，能觉到一古朴凄凉的寥落之。木加奈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她掏相机，先给山门拍了一张照片。

“因为这是一尊关公像啊。”我手指了那石像垂来的胡须。中国寺庙里供奉的神像，除了关羽，还没有第二个人会留这么的胡。说完我右手捋髯，左手提刀，摆一个京剧里关羽瞪的架势，木加奈“噗嗤”一声乐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