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5)

“东，这没人啊，刚才你到底看见啥了？”一个声音。

脚步声朝着不同方向而去，我和钟华缩在苫布里，大气也不敢。过不大工夫，脚步声又重新凑到了一起。

“真的，东看到的那玩意，保不齐是鬼火。我以前跟我说过，说只有死不瞑目的厉鬼，才会化成鬼火，到找人麻烦。”

“小心起见，大家再找找吧！”

“那个造孽的相机闪光灯！”

“现在咱们藏的这个土堆，不是一般的泥土，而是墓葬土，埋过死人的。”我似笑非笑。

“好消息是，咱们歪打正着，这辆车应该会带着我们抵达我们想要去的地方——造假作坊。”

“你忘了这车里装的是什么了？”

我们的此时都半埋在泥土里，只勉两个脑袋来。钟华压低了嗓说：“许老师，咱们一会儿怎么办？是车啊还是……”我没回答，而是沉着脸抓起一把土，细细捻动，又放到鼻闻了一回。钟华不明白我的举动，又重复了一次问题，我摆手让他安静些，又抓起一把土，朝他伸手：“拿来。”

“我说诸位……不是咱们运的这批货了问题吧？”

苫布的我和钟华面面相觑。事现意外转折，看来这个六已经上了车，打算开着上路了，至于去哪儿，我们完全没有绪。

但事到关，也不能挑拣了。我和钟华扑在沙土里，埋去，像两只冬眠的青蛙。没过一会儿，车旁边传来脚步声，有那么三四个人走过来。

“这都是封建迷信吧？咱们这里又不是葬岗，哪来的鬼火？”

“都找了，没人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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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听好的吧……”钟华怯怯。

“为什么？您怎么知的？”

那个叫六的很不愿：“走夜路开不快，到那儿都得半夜了。”不过他只是嘟囔了几句，到底不敢反抗。没过一会儿，驾驶室的门“咣当”响了一声，随即发动机嗡嗡地发动起来，整个车厢里的土都开始沙沙地抖动。

钟华的脸急遽变化，他拼命与自己的面肌搏斗，有那么一瞬间差要吐来。此时汽车已经上了公路，速度慢慢提升上去。土堆的形状随着车抖动而缓缓变化着，仿佛里面随时会有苍白的手臂或颅破土而。

我才觉不对劲来。照我的猜测，这辆车里应该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坛、罐、炉、盘之类的“仿古工艺品”，可我现在却觉得像是趴在绵绵的沙滩上。我伸手一抓，居然抓到一把沙土。

钟华脸大愧，连忙从怀里把它掏来。我让他调到时闪光，然后把泥土放到灯细细看。反正外面的苫布很厚，不必担心被人发现。研究了一番，我把闪光灯关掉还给他，然后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这句话一说来，外面顿时一阵奇特的沉默。隔了好久，才有一个声音笑：“老三你别瞎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们，老是吓大的，懂吗？吓大的。”

车面又是沉默了一阵，一个浑厚的声音咳了几声，发了命令：“这样吧，我看这车也别在这儿搁着了，大晚上的怪瘆人的。六，你给村里送过去。我一会儿打个电话，让他们那接一。”

“我这儿也没看见。”

这就是为什么钟华刚才一脸诧异，这辆货车居然不是运的赝品，而是运的灰土——敢是辆泥土车！这些泥土明显是直接铲过来的，没有细筛过，里还掺杂着青草、石甚至一些碎砖烂瓦。我把泥土放到鼻前闻了闻，这些黏泥土散发着一轻微腐臭的味，让人微微有些不适。

“我是真看见了啊！就在这位置。我要骗你我就跟你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我抓起一把土，松开手掌，慢慢让它落。这泥土黏很大，沾在手上不掉来，好像在手上的疮疤一样。钟华看我的笑容诡异，不由得张起来。

“哎，我是看到一闪光，白白的跟鬼火似的，好像还有人喊了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