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5/5)

了。”

“你对这些掌故，怎么这么执着？”我对钟华刮目相看。古董行当，知这些旧事的人都不多，他一个圈外的年轻后生，居然这么大心血去搜访，不得不赞一句用心。

钟华：“我有个舅舅，是安考古队的。他每次来探望我，都给我带他挖的小玩意儿，骨针呀、碎陶片呀、小石刀什么的，每一件礼背后都还有故事。我对古董的兴趣，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后来我舅舅有一次收购文，一时走误买了赝品，被单位批评，怀疑他贪污货款。他那个人很好面，居然自尽以表清白……唉，所以我早早就决定了，一定要让这些假货的人付代价。可惜我没有鉴宝的天分，只能选择当记者了。”

钟华说到这里，攥了拳，一脸愤恨。

这家伙的鉴宝平不值一提，但记者还真是颇有天分，尤其难得的是对真相有着如此执着的追求，这份嗅觉和执念却难得得很。假以时日，恐怕会是个厉害的家伙，说不定又是一个姬云浮。想到姬云浮，我心中不由得一黯。

“你放心吧，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我一定会揪造假者的幕后黑手。”我郑重其事地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两只沾满了墓土的手在黑暗中握了握。

就在这时候，车速度忽然降了来。我悄悄掀开苫布一角，这附近月不错，我能勉看清周围的环境。车已经了公路，顺着一条田间土路向前开去，一路颠簸不已。远远地可见到一个村庄，绝大分屋都已经沉黑暗中，但村朝着这个方向，星星有几个手电在晃动着。

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我心里一阵激动，现在距离老朝奉，又近了一步。

我暗暗告诉钟华，现在差不多可以车了，别等到车了村，卸车的人在四周一围，可就跑不了了。现在车速很慢，两边又都是农田，麦得很茂盛，正适合车。我和他抓准一个卡车转弯减速的机会，先后了去，然后一个打麦田，趴在地上。

司机没发现有人车，继续朝前开去。我们俩等到车开远，猫着腰一路从麦田里趟过去，故意划了一弧线，从另外一个方向钻了村。

月光很亮，不用仔细辨认也能看清环境。这村估计是老自然村，欠缺规划，里面大多是红砖瓦房，也夹杂着几间歪歪斜斜的土坯屋，东一间，西一间，非常散。房屋之间的巷跟迷差不多，又狭窄又弯弯绕绕，路面的泥土保持着雨天被拖拉机碾过的形状，向两侧翻卷如浪，走起来一脚、浅一脚。

这时候大分村民都已经睡去了，四周静悄悄的，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一混杂着秸秆和猪粪的味从脚黝黑的泥中散发来。钟华问我一步该怎么办。我却推了推他，说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