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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升至中天，清辉如般泼洒一地银霜。小姑娘大约是累极了，这姿势竟然就睡着了。夜风悠悠窗，她的发丝绵绵撩动他面颊，甘甜的气息叫人沉醉。

连城那句话说得很对，他这人臭病一箩筐，真要一样一样摆上台面，跟连城一一比较，他还真不一定能赢。

她知，她赌赢了。

比起她牺牲自己一辈的幸福，换来自己的胜利，他倒宁愿她能像其他姑娘一样，嫁给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在他不知的地方，简单而快乐地生活着，能不能再记起他，都无所谓。

行把她从姜家那片淤泥里拉来，给她信赖，给她，告诉她，她也可以像别人一样任，不兴的时候也没必要颜笑；兴了也无需在意旁人的光，想笑多大声，便笑多大声。

四个月前，起义军打东的时候，她并没有像旁人一样惊慌地躲起来，而是赤脚站在铜雀台最，静静眺望那片火海。火势凶猛，夜风掠过她垂落的青丝和松垮的外衫，都是焦灼的味。而当时，她脑海冒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害怕，更不是愤怒，而是快。

其实这三年，他也不是没有埋怨过他，琢磨怎么报复东的同时，也想过等她落自己手里之后，要怎么报复她。可最后，这些想法到底是败在了探们递来的一份份关于她近况的消息中。

一从发丝一气放松到脚趾的快。

“傻瓜……傻瓜……”卫烬叹，拥着她，后背微微蜷起，磨蹭她鬓边的芬芳，脸埋她颈窝。

前那样是心非，宁死不认，虽还害羞着，却是咬着，一寸寸、一往他怀里蹭。脸已经烧透，她仍没放手，两只藕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肢，埋他颈窝，声音就在他耳边甜生香：“嗯，相信的。”

一直都相信的。

比今夜彻底将卫煊、将姬家击溃，还要令他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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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起，连云岫都不知。

可是他来了。

就像冬雪里蛰伏的枝，相信冰雪化后天就会来那样定。

其实，她不是个能轻易敞开心扉的人。生在那样的家里，她很难真心实意地相信别人，更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个人，明明与她搭不上任何关系，却能不求回报地对她好。

能赶在连城之前，赶在更多更优秀的人现之前，遇见她，得到她，到底是耗费了他几辈的运气啊？

她过得不好，他比她更难受。

她为他争取了三年时间，而他也的确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无论接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至少那一刻，她心里是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