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良知之心(3/3)

蓉拿起木，撐開窗框，怔怔看向外頭。

“當心著涼。”衛襲淡淡說著，舉杯嘬茶。

蓉嘲諷一笑，轉頭看他，“擔心我？”

衛襲不語。

“無趣。”蓉撐頭窗前，歎，“就連你，也變得這樣無趣了啊……”

半晌，蓉似在自語般的說，“曾經那木頭也會關心我，在這冷漠的宮中，真心實意的在意我。”

衛襲放茶杯，片刻默然，輕聲問，“不知國君，可想聽真話？”

蓉一愣，眉心輕皺，“什麼真話？”

“允銘愚忠，從不曾嫉恨權位之別，因此，也是你父王唯一好的兄弟。”衛襲垂，撥著託盤中的小杯，“有一日，你父王飲了些酒，對他說，‘吾愛吾兒，奈何自己亦如孩童，無從關懷。’”

蓉呆怔，一動不動。

衛襲抬，看他。

蓉咽咽，不明所以的笑了聲，避開視線，“突然說起這個……什麼？……”

衛襲垂，“若是不說，心裡難受。”

涼風過，蓉轉頭，死死地盯著他看。

衛襲沉歎，“或者有些事，我們不該……！”

蓉提起壺，從衛襲頭上澆了去，待倒完，再將壺狠狠地置在地上。

茶眸中，衛襲伸手，抹去臉上的褐紅。

“你犯了什麼病？”蓉語氣冷冽，“為禽獸，突然就有良知二字了？真真可笑！”

衛襲一頓，雙拳緊握。

他一路走，一路摘著發上掛著的茶葉。

安安靜靜，又悄無聲息地走向鴛鸞殿，剛進小院，屋裡遠遠傳來的一句話讓他耳朵一動，腳步停了來。

“小傾，你有沒有察覺……衛大人他，平日裡……可有什麼不妥的？……”

“嗯？”她奇怪的轉頭，對佟德問，“德怎麼這樣問？”

佟德為難的看著她，“上回……就你生病的時候……衛大人‘沖’去找太醫，那速度……就像刮了一陣狂風……人就不見了……”

“唔……”她想了想，點點頭，“衛襲確實有些異于常人。”

在院門的衛襲，抬起頭，看著屋。

“啊？！”佟德嚇得捂嘴，“真的啊？”

她輕笑，點點頭，“是啊。”

“那難不成……”佟德轉頭看了一，趁佟欣還沒回來，小聲問，“真的就像傳聞的那樣？……”

“唔……怎麼說呢？”她冥想片刻，數，“他啊，比常人聰明、善良，長得還好看，而且啊——”

“什麼什麼？”佟德趕緊追問。

“他比常人，要跑得更快！”她被自己說的話笑噴了。

“小傾！”佟德撇嘴跺腳，“你是不是在戲我呐？”

“不敢不敢~我不過啊，是回答德的問題罷了。”她嘻嘻笑著，歎，“再說了，傳聞之事，不可盡信，若衛襲是可怖之人，國君又怎會留作大用？”

“說得也是……”佟德努努嘴，用肘撞了撞她，“小傾你也真是的，說起衛大人的好，用得著笑得這樣興麼！”說著說著，侃，“也不想想我和，都不得主垂愛。”

她皺皺鼻，嘟嘴，“話說在前頭，分歸分……你們啊，誰都不許跟我搶衛襲。”

佟欣捧著午膳，在院前看見衛襲杵在拱門邊笑，趕緊上前，低頭屈膝，“參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