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的第二天(4/4)

歉”，继续和人说起这一年来的事，“当初主为了陪您过生辰，不停蹄赶了好几日终于赶到京城，没想到他满面风霜去见您，您却只留一封信。”

他们这些旧人，既盼着他们能和好，可每每想起这些事，总归是没办法对她一气都没有，也因此造就了杜仲此时复杂的心。

既敬她，又气她。

他的手成拳抵在膝盖上，外车碾过青石板，而他声音低沉，“您离开的一个月，主就差把整个京城翻遍了，后来知您可能是跟李先生他们离开，又发动了姬家的三十六卫去找您，这一年来，扶风带着三十六卫一直在找寻您的踪迹。”

“知您在宣化，主立刻过来，不然您以为就简单的巡视需要主亲自过来吗？”

“您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这一年三餐不定，夜不能寐，公务忙些的时候还好些，困极了总能睡个一两个时辰，可若是空闲来，他便整夜睡不着觉，怕老夫人和公主担心，他连家都不敢回。”

“夫人。”

杜仲把心里这些话全都吐来之后，压抑在心里的那团气总算是纾解了不少，他看着灯，女苍白到已经失去血的脸，低声叹：“您跟主走到当初不容易，有什么话，您不能直接问直接说，留一封书信就离开，您可知主这一年有多难过？”

“我……”

顾攸宁张，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

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可她一直以为过些日就好了，她在信上说得很清楚，她以为姬朝宗对她失望之后肯定就不会再记得她了，而且京城有那么多人喜他，不说旁人，他那个表妹和他从小青梅竹一起大，又满心都是他……等相久了，他自然会忘记她。

她只是以为，以为自己没那么重要。

心的痛瞬间蔓延到五脏六腑，顾攸宁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好似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彻底崩塌。

车已经停。

杜仲看着对面的顾攸宁，因为低的缘故看不清她面上的表，但也能从微微颤动的肩膀知晓她这会的绪肯定不好，抿了抿，不由劝：“主如今变了许多，您要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摇了摇。

“我没事。”顾攸宁的声音很哑，她边说边坐直，脸上的表看不她的异样，只有袖无人瞧见的手一直攥着，“去吧。”

“是……”

到了宅。

顾攸宁就径直去了厨房。

李婆她们都已经回去了，她也没让人帮忙，熬了一碗清淡的香菇丝粥，放了些菜沫和胡萝卜丁，怕他觉得味淡，又放了一些调料，还有厨房本来就有的凉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