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3)

阿嫣命人留了烛，旁的皆都扑灭。

她甚至好了惹怒虎狼，新婚夜就吃个威的准备，哪料竟这般轻描淡写？

阿嫣心里说不上是喜是悲，但新婚夜能安稳无事的渡过，终究让她悬着的心稍微松了些。遂摘去凤冠，在田嬷嬷命人备好后，卸去薄妆，沐浴更衣。

玉取悬在金钩的合帘帐，瞧波苑那些仆从都已退到屋外，便同卢嬷嬷换了个，蹲在阿嫣床畔，愁眉低声：“新婚一晚，这位爷就去睡了书房，竟是片刻都不肯多留。照这形，姑娘往后的日怕是会难过些。”

“是呀。若一切顺利，堂何必逃婚？”

整日的劳累在香汤里尽数消散，柔的薄绸睡衣穿在上，发钻乎香的被窝，攒了整日的倦意便铺天盖地般压过来，令人昏脑重，恨不得立时睡死过去。

，明早去见祖母。”

卢嬷嬷无奈，只好唤玉和玉泉来，她搂着阿嫣的腰背，让那俩取了衣裳给阿嫣穿上，中也不歇息，：“好些年没给姑娘穿衣裳，这手艺都生疏了。果真是不是小孩了，腰是腰，是，上也开了，细的，不枉这些年心养着。”

说话间哈欠连天。

“婢遵命，定会尽心竭力伺候王妃。恭送殿。”领的田嬷嬷恭敬应命，率众施礼送他离开。

毕竟徐太傅也说了，这婚事是皇室有意试探，打从最初就没安好心。以谢珽的心气傲，被婚事已是耐着，今日又当着麾众多宾客的面接了临时换新娘的圣旨，定是火上浇油。

还往被窝里钻了钻，打算裹成蚕蛹。

……

她原以为，谢珽瞧见她定会不豫。

卢嬷嬷瞧着不忍心，便帮她掖好被角，垂落帘帐，而后查了满屋灯烛，留玉泉守夜，各自安歇。

……

阿嫣满青丝散铺在枕畔，缩在被窝里掀开半边，“这婚事原就门不当不对，又仓促换人，谢家是坐镇一方的王府，人家也要颜面的。明日要见谢家的辈们，到时候就能瞧他们究竟是何态度。早些睡吧，明日解释原委的时候还得打起神呢。”

“就一小会儿。”阿嫣低声咕哝。

“嫁来之前就知的，无妨。”

玉又是暗恨楚嫱的自私，又是担忧阿嫣的前路，哽咽了，泪便落来。

她是陪着阿嫣大的贴丫鬟，极为亲厚。看过满京城女的容后，玉心里清楚得很，自家姑娘这般挑的姿容，便是送里都使得，整个魏州怕是寻不第二个。尤其是蛾眉薄妆，远嫁而来，但凡是个睛的男人，瞧见了总能生几分怜惜之意，再怎么着都不会撇她独守空房。

若是嫁给旁人，新婚夜断不会冷落至此。

不过奉旨娶妻，当个摆设罢了。

阿嫣睛还没睁开，摸着她嘴就捂

看来谢珽也没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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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苦了姑娘……”玉睛有泛红。

哪料汾王竟这般铁石心？

屋里，阿嫣舒了气。

阿嫣翻个还想接着睡，卢嬷嬷却不敢放任她赖床，撩起帘帐钻去，柔声哄：“我的姑娘，这是新婚的一日，可虎不得。快起来梳妆，一会儿还得去见阖府辈呢，回来再睡也不迟。”

翌日清晨醒来，天光微明。

明知她是替代嫁，他竟也未动声。

卢嬷嬷终究年些，不愿让阿嫣太担惊受怕，只柔声安：“好在见着了人，不论是好是坏，心里的石也落地了。往后路还，瞧他们这派，想来也没打算拿婚事结仇。日慢慢过去，总能有转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