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3)

于是我的琴声也跟着他一起变了。

我想不起来在哪里听人说过，琴和箫是最好的搭，尤其在搭上一丝力之后，几乎要盖过海浪声。

不，也是有的，他有一次连着两日在碗筷底留了纸条，要求灶房给他的饭里多加辣，他吃不惯江浙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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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夜半三更，欧锋正在远的海浪里鼓涨着肚腹，发咕咕的声响，苦修《天蛤毒功》，而黄药师则站在礁石上，轻轻地着箫曲，青衫墨发在海风狂浪中飞舞，一动一静之间显得无比闲适而安逸，几乎要凝成一张传世的画卷。

桃岛上多了一个欧锋，其实并没有妨碍到什么。

他白天把自己关在客舍里修习心法，一日三餐送到窗，夜里来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上两个时辰的武功，然后就回去了，几乎不跟任何人。

我以前不觉得自己喜阿谀奉承的人，但后来略有改变，可阿谀奉承也分人，有的人就能让你像盛夏喝了冰镇的，寒冬抱了温的炉，有的人连拍个都能拍歪到上。

因为欧锋吐了。

我噗哧噗哧地笑，赵志敬也跟着我笑，笑完，又谄媚地说：“当然，如今江湖上最负盛名的还是我们老，从南到北的江湖人哪个没看过《武大全》！那些只学了一鳞半爪的江湖人都嚷嚷着说老是他们的传祖师，如今江湖上，‘武派’的弟可是最多的！要不是老不收徒，哭着喊着来拜师的江湖人怕要把这岛给踏平了啊！”

我有些嫌弃他。

赵志敬浑然不觉，还在赔着笑脸。

最有意思的消息仍然是赵志敬给我带来的，据说是丘机门游历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叫家村的地方，遇到一个叫郭啸天的农夫，乃是将门之后，天资极，只是在街市上顺手买了一册《先天功》，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竟就给他练得门了，丘机原本准备把人带回去给王重徒弟，但王重已经不准备收徒，最后这个郭啸天就拜了周伯通门，勉也算全真七的师弟了。

周伯通门！

我坐在沙滩上，拨了一手里新斫的琴，起初并不悠扬，在妙的箫声里显得很是突兀，但渐渐地就和上了曲调。

黄药师并不能理解欧锋那一个时辰恨不得当成两个时辰似的苦修，即便同样对武有追求，他也不会为此降低自己的需求，他天生是个享受生活的人。

假如欧锋的咕咕声不存在的话。

这个心态也放得不是很好。

碧海生曲不太适合古琴，古琴弹得碧海之声，弹不生之意，好在这是一场合奏，古琴曲低时，自有箫声来扬，箫声婉转时，也有古琴起兴，只是这一首在我听来可算完的碧海生终究没能弹完。

听闻他还有一个叫杨铁心的兄弟，因为他死活要带着兄弟走，周伯通表示他可以收两个弟，于是一起收了。

我有些古怪地看向同时放玉箫的黄药师，问：“莫非是我们把他弹

黄药师的调忽而变了，我听得来正是先前的碧海生曲。

我不知为何对这个叫郭啸天的农夫产生了一极的同心理。

模样只能算周正，年纪轻轻留着两八字胡，要是再把睛朝上一翻，就很像天桥底算命的骗。

自从那日之后，我再也没听过黄药师碧海生曲，但别的也没什么差别。

门先后，以师兄师弟，师师妹称之，有学了现存门派武功的，大分会选择拜那家门派，使得江湖势力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

赵志敬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次换个人来吧，你话太多了。”

因为欧锋的存在实在很低。

我瞅了一赵志敬。

坑兄弟也不是这么坑的。

赵志敬顿时脸惨白，活像我对他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