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比起上辈遇到的那些腌臜事，变成老姑娘又有什么可怕？至少衣皆是虞府供养，不费自己一毫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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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虞莞以一不疾不徐的语调说：“错过日宴，也未必是坏事。”

心中唾骂自己，却忍不住继续倾吐：“她们还说，说小的病不合时宜，恐怕会担心小的姻缘……”

拾翠微微发红的眶打断了她思绪：“这是怎么了？有谁在外面欺负你了么？”

若去不了日宴，她恐怕就要睁睁看着小无人问津、熬成老姑娘。

她从未见过小如斯神，犹如行过死荫之地的一泓秋，见之使人一个激灵。

拾翠想到这里，忍不住底一黯。老爷连小的及笄礼都不曾记得，更遑论婚嫁大事。而一向与小不对付的夫人更不会主动揽活。

她自重生时就打定主意，逃上辈的命数，必须错过这场宴会。

就连一向刻板古怪的虞侍郎，接到帖时都忍不住双手颤抖。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西院有个无人造访的孤零零的绣楼。

今三月，太后已向京中官宦女们广发请帖。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京城人人都知，皇室有意为两位适龄的皇择宗妇了。

拾翠听闻小关心时，眶一酸，泪珠便无声落：“小，外面的丫鬟都说您不褪，可能会，会离开……”

然又持续三日，看似凶险异常，实则因受惊而起。

虞莞以书遮面，压一闪而过的剧烈绪。

重生回来的当天夜里，她就烧起了烧。

若不是拾翠忠心，听到了她倒的微小动静，不放心之前来查看，她可能甫一重生就要因为整夜的不褪而再次离世吧。

虞莞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临终之时心神折劳，无力多思。

虞莞拧起弯弯烟眉，是谁

本朝明令不兴选秀和，皇室意嫁娶时，便由中主持，邀请公或贵女们“赏”。

突如其来的，倒成了推拒的绝佳借。她宁可风寒好得慢些，也不想喝拾翠带回的药。

说到此，拾翠噎着顿住声音：“小，您这一生病，要是真的赶不上日宴，那可，那可如何是好……”

日宴是她上辈踏错的第一步。想到这里，虞莞的面一凝。

寻常喝药起不了多少作用。

她诉心事后，心中一时又是愧疚又是后悔。本可以咽酸楚，不让小听到这些污糟话烦心。现在倒好，一时嘴快，却白白脏了小的耳朵。

先前那些话虽然不敬，却也了实所在。日宴关乎着虞莞，乃至同她一般份的贵女们的大好前程。

日宴上，若是得了太后或者皇的青，被择为皇妃，一步就是太妃，再便是凤命加，恩荫家族。这等事关前程荣的大好事，怎不使京中沸腾？

没想到，一睁，不是来世，却回到六年前。熙和十年的天，此时她尚无婚，待字闺中。

她当时听得清晰，虽然那人不敢宣之于，却分明是这个意思。

久而久之，日宴就成了选秀的婉称。

心绪至此，仓皇之渐渐浮上拾翠心，却在与小对上视线时一顿。

可距离开宴不过五日，小却突然之间不褪，莫非是天意都如此狠心？要毁了她去的唯一机会？

上辈一步错，步步错。等她发现陷泥淖时，已葛藤缠，无力回天。但是既然苍天有德，给予她重活一世，她定然——

她尚且无力琢磨这重活一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辈的疲劳却在这健康的上找到了宣之所，顿时如山洪般压垮了她。

正思量着该如何与拾翠解释，却听见绣楼传来一阵阵凌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