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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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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清晨雪,蓝的晨曦久久地照耀在辽阔的冰原上,大多数时候天空却是灰蒙蒙的。

中午时分,我们停来,切几个冰块,搭成一堵防风墙。然后烧,泡一块吉西米西粮,喝,有时候里加少许糖。随即我们又架好挽,继续赶路。

我总是第一个醒来。醒来时如果天还没亮,我就摸黑打燃夏帕加炉,把一锅昨夜就端来,现已化成的冰放在炉上。与此同时,埃斯文照例正在与睡梦行激烈而又无声的搏斗,仿佛在与天使搏斗似的。最后他胜利了,坐了起来,迷糊地凝望着我,摇一摇,醒过来。我们穿上衣服,蹬上靴,卷起睡袋,收拾完毕,早餐也煮好了:一罐的麦粥、一块膨胀成的吉西;米西甜卷面包。我们吃得很庄重,细咬慢嚼,把掉的面包屑捡净,吃掉。我边吃,火炉边冷却。然后,我们将炉连同锅和罐包裹起来,穿上带风帽的大衣,爬帐篷,来到天里。清晨老是寒气人,冷得不可思议。每天清晨一爬起来就要叹,怎么这么冷。如果人受过一次严寒,那么第二次只会觉得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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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或者午饭期间,我们很少开说话,因为嘴已经冻,而且一张开嘴,冷气就袭来,伤害牙齿、咙和肺。我们不得不闭嘴,用鼻,至少当气温降至冰华氏4050度时是这样。气温极低时,呼就更困难了,呵气成冰,稍有不慎,鼻孔就会冰封,因为怕被窒息,只好大气,得肺如刀绞般剧痛。

寂。

夜间我们把温度计带帐篷,清晨拿到外面一看,指针往右摆(格辛人的刻度盘是反向走的),快得目光差儿跟不上,指针显示气温急剧降,跌到零度到零60度之间才停住,真有趣。

我们由指南针导向往东行。风向一般是从北到南,过冰川,似乎整个旅途中风都是从我们的左边来的。风帽挡不住大风,于是我上面罩,以保护我的鼻和左颊。即使这样,我的左仍然冻得整整一天睁不开,我还以为瞎了呢。埃斯文又是气,又是用,总算化了我左的冰冻,但我仍然有好一阵看不见东西。走大冰川的希望渺茫。埃斯文说过,大冰川的中心地区有一个压带,那儿方圆数千平方英里,白茫茫一片,反光。我们不在中心地带,但至少在其边缘,位于中心地带与暴风雪地带之间。暴风雪发自中心地带,狂躁暴烈,方向多变。北风带来明净晴朗的天气,但东北风或西北风却刮起大雪,或将燥的落雪成明晃剌的云团,犹如沙暴或尘暴之类,渐渐落定。冰地上沙暴蜿蜒曲折,留的天空、白的空气,太隐没,影消失,连大冰川上的雪自也从我们脚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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