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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枢了一气，拿过手边的玉玺，郑重盖，将诏书给杨吉：“这，你总该信朕了。”

“陛，才绝无伤害陛的念，才此举，实为报恩，这是蒲先生再三拜托才之事。陛只要在这张诏书上盖上玉玺，才立刻将解药奉上。才即将死，绝无欺瞒。”杨吉以地，双手呈上一封没有加盖玉玺的诏书。

他从半年前就开始筹谋，暗通杨吉作为应，在端午的前几日将唐无衣和闻韬支去京都取画，自己则佯装被袭后自戕，设计毒害唐景啸，又把当年的旧事翻来。他算准了唐无衣必会一查到底，而在最后一切揭开的那一刻，由杨吉给予致命一击，将原本属于李桓的东西还给闻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皇兄李桓为宗室首嗣，仁孝至纯，为燕王李栩陷害，背谋反之罪名冤而亡。今罪首已诛，统已正。幸皇兄留嫡韬，俊秀笃学，颖才备，立为皇太，以皇兄在天之灵。布告天，咸使闻知。”

李枢接过诏书，百集。他已过而立之年，只得了两个公主，尚未有皇，望着前的闻韬，就好像曾经的大哥站在自己面前，目光清冽，中笑。他轻笑：“杨吉，你未免太小看朕了，这皇位原本就是皇兄的，枉你服侍朕多年，竟要给朕毒才信朕吗？”

他也没有选择去报仇。他或许纠结过，惆怅过，夜夜被此事折磨，闻韬不知蒲先生究竟为何没有动手，或许是李枢创的太平盛世让他看到了当年他和李桓憧憬过的万民归心；或许是唐景啸了神策大将军后依然四征战，不堕大周之威；或许是在他彷徨无措之时收了唐无衣这个学生，而他那双赤诚的双或许让他记起了第一次见到李桓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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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吉磕：“才万死。”

杨吉接过诏书，中似有泪光，他拿一个瓷瓶，双手奉于李枢：“解药在里面。才万死无憾，九泉之也终于可以去见蒲先生了。”说罢，嘴边黑血，委地而亡。

可是这一切在蒲先生见到闻韬的那一刻灰飞烟灭，闻韬和李桓相似的眉像是开关一样撕开了他十几年来尝试去抚平、去遗忘的东西。陈年的仇恨原来从来没有消亡，他其实从来没有原谅过李栩和唐景啸。即使李栩已是朝堂上万人称颂的宰相王爷，他也无法原谅他设计让李桓背负谋反的罪名，冤而死；即使唐景啸是大周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第一上将军，他也无法原谅他背弃唐氏，在大殿上将李桓一箭杀。他在见到闻韬的那一刻已经生了一个念，他要把他曾经亏欠李桓的全要回来，双手奉还给他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