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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当心……这绺碎发不好扎起来了。”迟鹤亭随手替他顺了把糟糟的发，“这是哪儿？看着生。”

桌上的烛火亮了亮，盈盈的，映他底的光：“……是，我是。”

“……不小心削了。”

“早啊，三。”

“你醒了。”迟鹤亭忍不住笑起来，轻轻住他耳边的一绺短发，“发怎么少了一截？”

迟鹤亭搂住他的腰，翻将人压。

“为何要那么急？”岑熙不安，“太匆忙了。”

岑熙就等在清兰院，见他回来，不由分说把人拽到床边扒了衣服，边换药边念叨：“怎么这么久？晚膳的时间都过了，换药得时……”

两人似乎谈得很是洽，直到皓月当空，晌清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岑熙提心吊胆地目送左护法推着椅了屋，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准确来说，真打起来的话是阁主在单方面挨揍。

“嗯嗯嗯，太早了再睡会……”呓语戛然而止，顾渺皱皱眉，睫如蝶翼般颤抖起来，努力想要睁开睛，却被一抹柔堵住了，“你……唔。”

临行前一日。

，会不会太冒险了？”

一大早就被亲得满脸酡红，顾人睁着睡意朦胧的眸，了几，撇开，：“我、我肯定还没醒。”

晌清略一沉，：“我找他谈谈。”

晌清听他念了一阵，忽然：“七日后，我要亲自前去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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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意料的是，半天过去了，屋什么动静也没有。

“无昼没事。”不等他开，顾渺便，“只是伤势过重，还在昏睡。不过晌清大概不会让你见他……”

“陵德湖。”

顾渺在被窝里翻了个，意识往旁边钻去，冷不防钻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睡得迷糊，只觉十分安适，满意地砸吧砸吧嘴，顺手勾住那人脖，梦呓：“阿迟……”

“啊？！”岑熙大惊，“可、可是……”

“玄鸟几时能醒？”

“不好说。要再等等么？”

迟鹤亭笑容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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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昼被放冰棺，大概也是玄鸟意料之外的变故，等他醒来，多半同样束手无策。”晌清望向他，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起来，“他是黑巫，而你才是可靠的医师，不是么？”

岑熙攥着一截纱布，愣住了。

“拖久了，人心容易涣散。”晌清，“我的伤势无需担忧，反正只是充当用来迷惑方鸿轩的诱饵，真正动手的是顾渺。对了，再过两天玄鸟还是没醒的话，就先把无昼从冰棺里移来，看看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