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4)

这个举动令丹无名火起：“连你也觉得我的工作很丢人吗？”

不知为何，丹的脑中突然闪过了死去父亲的面容。广志惊讶地仰起脸，接着又上把低，战战兢兢地摇了摇。丹的心却没有就此平静。

即便是在诊所崭新的墙上被人涂鸦了“[1]之馆”几个字的时候，丹的信念依然没有丝毫动摇——对独自烦恼的病患伸援手，这是医生的职责所在。

丹竟无法控制语言了一般。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呢？又是在对谁、为了什么而发脾气呢？广志的肩膀抖个不停，只能小声嚅嗫着“对不起”。

丹平等地接待了每一位患者。无论是在一台难产手术后终于将婴儿接生来的时候，还是在为产床上呜咽的女滴针时，他的心都没有任何改变。不对患者倾注，是保持心安宁的唯一手段。这想法，甚至在他亲手接生自己的独生广志时，也未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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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为此不断争执的两年后，父亲突然因为脑淤血去世了。那是昭和三十八年(1963年)的秋天，丹二十八岁。

“至少应该听听她们怎么说的吧。”一天夜里，当父亲像往常一样打发走了前来寻求帮助的女后，丹用少有的气对他说。

(1959年)，丹在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回到了老家。如今他已积累了丰富的医学知识，可在他中，父亲的技术依然是极为实的。不过唯独在一个问题上，父俩无论如何也无法达成共识——丹的父亲从来不接受任何女关于产手术的请求。

在小百合的追问，当晚吃饭时，广志第一次讲了发生在自己上的事。到来那些责难都是因他的父亲而起。广志试探地抬与丹对视，然后又一脸愧疚地垂了。

之后又发生过几次类似的事，次次都必定引来父俩的争吵。每当这时候，丹就在心中暗想：等到自己继承医院的时候，一定要有所改变。

“现在你能过上这自由自在的生活，过得比其他人都还要奢侈，你还想怎么样？知不知我都是以什么心来……为了你们，我到底是怎么——”

“帮助女减轻痛苦不也是我们的使命吗？”

“你有这想法没问题，等你自己独立去就这么好了。不过，我是不会认同的。”说完这句，父亲本打算闭不谈了，却突然又抬起，斩钉截铁：“不，应该说，我没有那样的决心。”

当天晚上，广志躺在床上边哭边说：“我也曾经想当个医生的。”不是想当，

“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了。”望着面前咬嘴的女脸上那双泛红而的睛，丹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得到了证明。

以父亲的死为契机，丹将医院的方针变革一新。就在他继承院之位一年后，随着时间转，再加之地小巷的位置优势，来这里人手术的女人数暴增。

让他平静的心泛起波澜的，是儿广志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你的爸爸是杀人犯!”他受到班上几个同学的排挤，被无嘲笑着。闲言碎语和冷漠无视开始在全班蔓延开来，丹的妻小百合首先察觉到了异样。

医院的经营一直很顺利。如果病人有需要，他不仅会取消临时的休假，甚至连周日都继续开门问诊。渐渐地，来访女已经多到他一个人应接不暇的程度，以至于在独立经营数年后，他不得不对医院行了翻建，这也算是圆了父亲多年的夙愿。

父亲当即呵斥他：“产科医生的使命就是尽可能多地迎接新生命。这事怎么能草率对待!”

当时拒绝产手术的妇产科医院不在少数。据战后不久开始实施的“优生保护法”，法律上好不容易认可了人工终止妊娠手术，但一般人却依然保留着这是违法行为的印象。

考虑到医院的形象和世态炎凉，丹也能理解父亲的心，不过他还是希望父亲能够更加以一个医生的立场去理问题。